迎夏心急如焚,卻也記得這是宮門口,出不得錯。
“小姐,我扶你上馬車歇歇。”
姜琬被迎夏扶到馬車上,靠著馬車壁坐下。馬車是租的,里面連茶水都沒有,迎夏心里一酸,出來一趟,小姐真是受苦了。
迎夏坐到姜琬身旁抱著她靠在自己懷里,仔細的給她攏了攏披風,“小姐再等等,等到了住的地兒就好了。”
姜琬眼前迷離,看什么都有重影,她這會兒不僅心痛了,連頭都痛了起來,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陷入昏沉的黑暗。
秀女選秀后,落選者自然各回各家,選中的秀女若是京城本地的秀女則可以回自己府邸,像姜琬這種外地來的秀女,被選中了就會統一安排住在留芳館,由教引姑姑在留芳館教導禮儀,等宮中圣旨下來后再擇吉日入宮侍奉。
“小主醒了,快把藥喝了吧。”迎夏端著托盤從門外走進來。
隨著房門打開,屋外暖暖的陽光鋪灑到里間,姜琬被陽光刺的眼睛下意識閉起,她抬手擋了擋。
托盤被迎夏放在床邊的朱漆小機上,她自己搬了個春凳坐在床邊,拿了藥碗用瓷勺舀了一勺藥小心地吹了吹,待得溫度適宜這才遞到姜琬的嘴邊。
姜琬看了一眼迎夏手中冒著熱氣的藥碗,“給我吧,一口悶了也好過一口口的慢刀子割肉。”
“啊?”迎夏愣了。
姜琬一把端過她手中的藥碗,一仰脖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苦的她眼淚汪汪的,“這是放了多少黃連啊,這么苦!”
迎夏趕緊捻了一顆蜜餞放進姜琬的嘴里,“快壓壓。”說著又遞給姜琬一杯清茶,自己則端起床底下的痰盂,“小主,您漱漱口。”
姜琬趕緊接過茶碗,“咕咕咕,呸呸呸。”
迎夏看著自家小姐豪放的行徑,又緊張的看了眼門外,見外面沒人這才放下心來。
“小姐。”她湊近姜琬壓低聲音道:“可不能被旁人瞧見,您這樣,您這樣......”她吞吞吐吐,實在是說不出口自家小姐行為粗俗,她疑惑,小姐在家時也不這樣兒啊,怎么,怎么現在變了不少。
糟糕,被發現了!
姜琬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迎夏,“我有些累了,想躺一會兒。”
“小主的病還未好全,是容易疲憊,您睡一會兒,我去廚房給小主燉一盅冰糖雪梨湯。”迎夏扶著姜琬躺下,然后給她掖好被子,又將帳子放下。
聽著外面關門的聲音,姜琬嘆了口氣,唉,這年頭,穿越是真火啊,還讓她給趕上了這時髦的事兒。昨晚醒來她就確認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這個陌生時代中和她同名同姓的秀女姜琬身上。
昨晚她仔細地梳理了姜琬的記憶,這姜琬的爹在西北邊陲小地做了個芝麻官兒,她是家中幺女,本來選秀也輪不到她這么個小官之女,不過皇上如今年過而立卻仍未有子嗣,其實也不是沒有孩子,公主倒是有,只不過這么多年就沒一個皇子出生,據說連男胎都沒有一個,這不太后娘娘急了,下令只要是官宦家的適齡女兒全都要參加本次選秀,為皇上綿延子嗣。
于是姜琬這個小姑娘就千里迢迢的趕來了京城,一路顛簸加上水土不服,結果殿選的時候一命嗚呼了,便宜了姜琬這個異世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