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勸不動執拗的姜琬,就這樣,姜琬的藥全部喂給了迎夏,而她自己全靠著姜湯和被子硬扛。
姜琬逐漸靠著自己的抵抗力好轉了,但迎夏這次似乎病的極為厲害,藥一碗一碗的灌下去,這燒就是反反復復的,你以為要好了的時候偏偏又起燒了。
“小主,宮中的賞賜下來了。”映雪掀開布簾子進到屋里,將上面賞賜下來的東西端給姜琬看。
姜琬用草紙擤了擤鼻涕,嬌嫩的鼻尖被粗糙的草紙磨得通紅,左側的地方甚至已經破皮了。
映雪走過去奪過她手中的草紙:“小主可別再用草紙擤鼻涕了您皮膚嬌嫩這都碰破皮了,您用帕子擤,奴婢洗的勤一點總是夠用的。”
姜琬搖搖頭,“別費那個勁兒了,那得多少張帕子啊。”
姜琬翻看了下托盤上的東西,幾尺布,幾樣不出挑的首飾,荷包里是一個月的月錢二兩五十錢。
映雪:“貴妃娘娘今年第一次主理六宮事宜,許是想博個好名頭,賞賜還比起往年厚了幾分。”
“還有什么?”姜琬問。
映雪答:“還有一些雞鴨魚等食材,讓過年的時候吃。”
姜琬點點頭,把那包銀子遞給映雪,“拿去御膳房換些雞蛋來,咱們自己有小爐子,到時候做個蛋羹什么的很方便。”
映雪應下,姜琬道:“我去看看迎夏。”
如今映雪已經破罐子破摔,躺平了,不再阻攔姜琬去看迎夏。
姜琬推開耳房的門,陽光透過門縫照射進去,給這個幽暗的房間帶來一絲生氣,門關上,這絲生氣似乎也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姜琬踢了鞋子爬上大炕,跪坐在迎夏旁邊看著她。短短一段時間,迎夏已經瘦的一把骨頭了,原來還有一些嬰兒肥的小臉現在能清晰的看見臉頰上的骨頭,顴骨高高的挺立出來,眼窩深深凹陷進去。
姜琬輕柔的將她臉上的頭發撥到一旁,許是她的動靜打擾到了迎夏,她睫毛顫了顫,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姜琬欣喜道:“醒了?”
迎夏眨了幾下眼睛,將那層朦朦朧朧霧氣一樣的東西眨去,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她的小姐,她臉上綻放出一個清淺的笑,“小姐,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你真好。”
姜琬將迎夏抱進懷里,輕輕說著,“今兒是除夕了,明天就過年了,宮里賞賜的節禮下來了,這次有豬肉,你不是愛吃豬肉白菜餡的餃子嗎,我們給你做好不好,再燉個蛋羹,點上兩滴香油,又嫩又滑,好吃的很。”
迎夏躺在姜琬懷里,“小姐,聽著就香,我都饞了。”其實她嘴里很苦,根本不想吃東西,可是她還是揚起一個笑臉努力打起精神裝作被吸引的樣子。
姜琬溫柔的撫摸著迎夏的腦袋,“好,映雪和吉祥去御膳房拿東西了,咱們有煮茶的小泥爐,到時候就在院子里包餃子,等你吃了餃子跨過了年,年獸就將你身上的病祟全都帶走了,來年你又是以前那個能跑能跳的迎夏了。”
迎夏跟著姜琬的話幻想著那些場景,不由咯咯笑起來,蒼白的臉上也帶上了一絲紅潤,“好啊。”
兩人說了不少話,大部分是姜琬在說迎夏靜靜的聽著。姜琬將迎夏放回床上,“你先休息一會兒,等晚飯好了我叫你起來吃。”
迎夏乖乖點頭,依戀的看著姜琬,“好,我等小姐來叫我。”
許是因為過年,御膳房的人很大方,吉祥他們賽了點錢沒受什么刁難就拿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了。
前院兒的安春見了站在臺階上努了努嘴,前兩天動靜都鬧成那樣了今兒又有興趣吃肉了,這是要大好了?
“切,真是洋性,一天天的凈是稀奇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