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母最后開口:“池湛,我們沒有逼迫你,之前也問過你,你想再緩緩,好好考慮到底走哪條路,我們也放任了你這么多年。”
“但這放任,不是讓你愛上一個女人,跟我們對著干的,是讓你做出你應該做的選擇。”
“池家的責任你得擔,這就是你的出生,注定了的,無法改變。”
池湛聽完這些話沒有作聲。
他們說的沒有錯,他也沒有錯。
這就是一個死局。
池老夫人再次開口:“池家代代相承,是為了讓家族一直輝煌下去,而我們傾盡全力培養你長大,所有的付出也是為了看到回報。”
“你本就該和一個家世背景強大的女人聯姻,一起扛起池家的責任,做著和我們同樣的付出,就是你該做的事情。”
“現在我們能讓你跟她談一年的戀愛,已經是對你的放縱了。”
“池湛,這件事上你沒得選,就算是鬧著要死要活也沒用。”
這些,池湛都懂。
如果不是他們賦予生命,悉心教導。
他如何成長成現在的樣子,如何能碰到江萊,還和她戀愛。
也是因為如此,他還沒有真正走到決絕的那步。
可也不能讓江萊受委屈,當一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家世背景不能是一個絕對的標準,你們怎么就篤定她幫不了我,她很優秀,你們了解一下就知道了。”
池老夫人笑了,“從你開始跟她糾纏起,我們就已經了解過了,她所有一切我們都知曉,恐怕比你知道的都多。”
池湛唇線抿直。
他和江萊現在處于感情濃烈的時候,還沒有進行到去了解過去那些的地步。
“就沖她有那樣一個父親,她就不能成為你的妻子。”
池老夫人看了一旁的周放一眼,說道:“就算她跟與周少夫人關系再好,也不行。”
既然說到他了,周放開了口:“在法律上她和她父親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未來,也不需要贍養以及和那個父親有任何聯系。”
池老夫人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如果能這么容易,恐怕社會新聞欄目就要倒閉了。”
“唯有親情,不是想斷就能斷的。”
“人性的多樣性,復雜性,惡心程度,遠遠超出你們的想象的。”
“試問,一個賭徒酒鬼父親,沒有收入來源,看到自己的女兒嫁入豪門,不會找過來?”
“他但凡是有良心,會愧疚的人,又怎么會那樣對待女兒。”
“而且,我們為什么要留下這樣的隱患?”
“一旦她進了池家大門,那些對池家虎視眈眈的人,都會想方設法去拽住這個把柄,來要池家的命。”
“我們明明可以規避,為什么要去冒一個那么大的風險?”
說實話,這件事一直拉扯的時間夠長了。
周放都有些煩躁了,更別說池湛這個當事人了。
他道:“我看現階段也無法有個結果,不如放一放,先把洛南晴孩子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
另一邊,江萊也和阮南枝轉述了池老夫人的話。
兩人也沒就這件事討論出什么結果。
阮南枝扶著她躺下,“你腦袋還疼著,先別想了,怎么看都是死局,傷神也解決不了,最起碼養好了身體,還能扛一扛。”
江萊躺在病床上,展開四肢,嘆了口氣,“這件事可不是我扛一扛能過去的。”
“你說人也是怪啊,我明知道自己身世會給池湛帶來麻煩,我居然會真的愛上他。”
病房門忽然被推開,南枝回頭看過去,見是周放,和江萊說了一聲,便起身離開病房。
反手帶上門,仰頭看向一旁的男人:“你那邊談的怎么樣?”
周放道:“沒有個結果,我建議他們把這事放一放,先處理洛南晴的。”
“他們同意了?”
“算不上,但也沒反對,剛和池湛把人送上車,過會兒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