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沒有了?”
躺在石頭上,躺了許久卻再沒有聽到近幾日所聽到的特殊韻律聲,臉上露出詫異表情。
這是他在武當的第七天,自從第三天開始聽到那富有韻律的聲音之后,沈若凡就跟聽上了癮一般,一連四天過來聽,前三天都有的聽,唯獨今天聽不到。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沈若凡朝之前發聲處走去,出乎意料的一個小草棚出現在眼前,磨盤,黃豆,這是個小磨坊?
沈若凡走到磨盤邊,伸手輕輕推了下磨盤,磨盤當即發出了些不同的聲音,沈若凡微微挑眉,好像和他之前聽得差不多,難不成自己這些天覺得很好聽的聲音是這個磨盤發出來的?
沈若凡臉色古怪,如果聲音真是從磨盤發出來的,那他的音樂審美絕對會被人笑死的。
懷著好奇的心理,沈若凡真氣暗吐,推動磨盤,因為磨盤用久之故,發出聲音,和自己之前聽到的聲音果真很相似,只不過相似也就僅僅只是相似,瘋子和天才其實也只差一線之隔呢!
天籟和魔音也只有一線之隔,雖然聲音類似,而且是用同一個磨盤,但和之前的聲音相比,沈若凡推出來的就是刺耳難聽了。
“公子為何,推老道磨盤。”一個聲音忽然從身后響起。
沈若凡頓時一慌,頗像是正在偷東西,主人就回來了一樣,略帶尷尬地轉身,見著一個渾身簡樸的老道站在外面,連忙道:“小子無狀,一時好奇懂了前輩東西,還望道長海涵。”
“沒什么前輩道長,老道不過是武當山中的一個尋常老道,所能負責的也就只有這小小磨盤,每日給武當弟子做些豆腐。”道長溫和笑道。
“道長客氣,不知道長名諱?”沈若凡好奇道。
“老道虛一。”道長道了聲,走進棚內,伸手接過沈若凡手里的橫桿道,“還是讓老道來吧,居士若有閑暇,不妨等老道將磨完這些豆腐,再親手為居士做一頓全素宴。”
“豈敢勞煩道長,道長請。”沈若凡主動離開草棚,距離道長和磨盤都有段距離,聽著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果然就是磨盤聲。
擁有著一種極其自然富有生意的旋律響起。
沈若凡側目頓足,看著草棚當中的虛一道長,一身簡樸素白,毫無半點裝飾,像是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渾身上下所有的東西加在一起都不超過半兩銀子,窮鬼一名,這是沈若凡出于風盜的職業給的評價。
但武者這方面的評價則截然不同,道家本身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越是低調,不起眼的,可能就越是強大。
簡簡單單地推磨能推出如此的聲音,這個老道不簡單。
再說之前站在外面,自己全然沒有發現他,直到出聲后,自己才發現對方,固然有可能是自己的戒備心太弱,可還有種可能,是這老人和這片山水意境完美相融,自己感應他就像是感應到一根草一塊石頭一樣。
沈若凡忽然發出一柄飛刀,快若電光,迅速射出直朝老者后心射去,倘若射中,老人多半要斃在這一刀下。
但就在飛刀即將射中的時刻,老人依舊毫無反應,好像什么都沒察覺到一樣。
沈若凡目光一凜,那柄即將射中老者的飛刀像是被人抓住了一樣在關鍵時刻停下,然后自動飛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