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沒有其他男丁,一下午都是他這個孫子輩磕頭答謝客人。
如果不是周菊英這個母親強勢,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畢竟羅老頭活著時最寵愛的孫子是羅耀祖,而不是他。
周菊英瞪了兒子一眼,下意識看向羅佑娣,面露尷尬的解釋:“孩子磕了一下午的頭,受罪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討好羅佑娣這個小姑子!
羅佑娣敷衍的附和了一聲:“嗯,孩子受苦了。”
家里沒有男人,晚上必須要有男人守夜,全是女人守夜陰氣太重。周菊英好說歹說,總算勸兒子留下守夜,等明天他爸羅老三回來,他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孫女不用守夜這個規矩實在是太好了,張冉幫忙搞完衛生就回家睡覺。
至于羅佑娣作為女兒是一定要守夜的,不能離開靈堂。
夜黑風高,山風呼嘯在耳邊像厲鬼在嘶吼,行走在山間小道上,到處都是黑影重重,張冉卻一點也不感到害怕,走到院門前,從口袋里掏出鐵絲憑感覺開鎖,這一次用時比白天少了十分鐘打開了院門。
進屋后關上院門,從廢棄的雞籠上取下一堆生銹的老鼠夾擺放在墻角、院門后的位置,越是生銹威力越大,破傷風最能要人命。
家里沒有熱水,張冉在高云鳳家中洗漱過后才回的家,關上房門,關上窗戶,上床休息。
鄧老開的藥很管用,她吃了這么長時間,晚上睡覺連噩夢也不做了,一覺醒來照例晨跑,天還是黑的,小路兩邊的野草濕噠噠的,昨夜似乎下了一場小雨。
路過二丫的家,忽然看見四丫背靠著墻壁縮在角落里。
她滿臉疑惑的小跑著過去,伸手碰了一下,四丫直接倒在了地上!
“四丫?!”張冉嚇了一跳,伸手一摸,四丫額頭滾燙,手腳卻冰涼,連忙抱起她往李大夫家跑。
李大夫早睡早起,院門已開,張冉抱著四丫就往里沖。
李大夫蹲在自家院子里正在刷牙,見狀連忙上前詢問:“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你快來看看!”張冉抱著四丫進屋安置在病床上。
李大夫隨便漱了一下口,用袖子擦掉嘴角的牙膏泡沫,立即上手檢查,“高燒42°!必須立即打退燒針!你趕緊把她翻個身,扒掉褲子!”
張冉立即幫昏迷的四丫翻個身,扒掉她的褲子,這才發現她不僅外面衣服是濕的,里面衣服也是濕的,也就是說她昨天晚上在外面凍了一夜!
打完針,李大夫也注意到四丫的衣服褲子都是濕了,心疼的憤恨道:“王德水是怎么看孩子的?!”
張冉目露諷刺:“男人帶娃,不死就行!”
李大夫:“……別說慪氣的話,你趕緊去一趟她的家里,幫她拿一套衣服過來換。”
張冉:“好。”
李大夫:“你先幫她把衣服脫了再去,有被子蓋著沒事。”吩咐完轉過身去配藥水。
張冉動作麻利的幫四丫脫掉衣服扔在地上,蓋好被子,轉身離開。很快來到四丫家大門前,伸手推了一下大門沒有推開,被人從里面拴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