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身旁,夜色下的露臺花箱里,幾種不知名的菊科、鳶尾科的花,被照料的很好。
秋葉管家用法語和侍應生交代了一下事情,仿佛他才是這家餐廳的經理。
波奇率先翻開了畫著皺眉小男孩的菜單,又立即合上。
看不懂。
根據秋葉管家的介紹和推薦,大家點了黑松露厚芝士披薩、龍蝦意面、蘆筍意式燴飯、松露寬意面、刺山柑番茄烤鱸魚、小牛肉燉菜、烤牛骨髓、烤羊排、檸檬烤蝦、紫洋薊帕爾馬干酪沙拉等十余道料理,以及低醇的意大利普羅賽克起泡酒。
巴黎第一餐,沒有油封鴨、膀胱雞、鵝肝蝸牛、勃艮第燉菜、奧克西塔尼砂鍋、布列塔尼咸可麗餅、科西嘉肉腸這些法國菜,反而在一家意大利餐廳點起了意面和披薩。淺間看著對岸的奧賽博物館和遠方的巴黎鐵塔,覺得這和去東京旅游吃的卻是韓國冷面、泡菜、部隊火鍋沒什么區別。
鳳凰院看向了被二見、波奇包夾住的淺間,問道,
“大老師覺得這里怎么樣?”
“有點奢侈,菜單里的菜品,遠不值這個價格,但環境很好,巴黎夜景很漂亮。”
淺間上輩子曾經來巴黎出差過,但是,基本在廉價酒店改ppt了,還真沒機會欣賞這樣的風景。
“在巴黎,比這個還要奢侈的餐廳,還有很多吧。選這家主要是因為距離近,另外,我看不得別人吃蝸牛,會很難受。”
淺間點頭表示理解,他上輩子的一個房奴朋友,也見不得別人吃蝸牛。
不死川看著還沒有完全黑下去的天色以及掠過天際黑壓壓一片的椋鳥群,聊起了[巴黎未來將是黑人城市,法國100年后可能是伊斯蘭國家]這件事。
“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越不愿意接受黑人的國家,極右翼的勢力越強大?”
間島點了點頭。“日本確實挺右翼的。”
鳳凰院說道,“我認為法國的黑化表面上是左傾政策的引導,實際是在償還過去殖民時代還有目前犯下的原罪。”
“小姐,在這個場合討論這個話題,會不會不太合適?”
管家秋葉提醒著鳳凰院,鳳凰院不以為意地說道,
“不用擔心,討論不涉及種族歧視。大老師你對這有什么看法?”
“原罪談不上,經濟和社會福利原因居多吧,任何移民肯定都是想去更富有且機會更多的國家。挪威瑞典這些高福利的北歐國家,目前的黑人占比就比擁有黑奴貿易和殖民史的西班牙多。歐洲四豬里,除了葡萄牙,其他國家的黑人占比,遠比法國和英國少。”
“大老師,我說的原罪,包括傲慢和懶惰。法國政策和美國一樣,需要大量移民從事底層工作,諸如保潔、建筑、小商品零售、快遞、工廠流水線這些法國白人不想干的事情,他們都指望低人一等的人來做,他們期望擴充勞工,通過一些可笑的施舍,換取勞工對他們的支持,來維持他們享樂的生產。這種基于傲慢和懶惰產生的剝削,就是一種會被報應的原罪。”
不死川贊同地點頭,
“這么說也對,愿意大量接收移民的國家,行為和道德水準以及國家政治傾向關系看來沒那么大。非洲沒有建立很好的教育體系,移民的就業競爭力不高。像在東亞那些本來底層工作已經飽和,且福利體系還不夠好的國家,對于他們而言確實沒什么吸引力。”
“.有沒有一種可能,只是黑人單純的不喜歡有加班文化的國家。”
那些努力標榜多元的國家,其實并沒有他們宣稱的那么公平。多元里的少數派,都是要被收割的,那些國家不會允許出現對既定優勢階層產生挑戰和威脅的移民群體出現,法國各政黨的領袖團隊基本都是白人。左翼政黨悶聲收割移民,出事再當悶頭鴕鳥,右翼政黨則會聰明地將經濟停滯、社會貧富差距加大、犯罪率上升等等原因,歸咎為低質量移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