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只是想在更近的距離,觀察一顆不被命運操弄的星星。”
明明兩人的距離沒有分毫拉進,但神宮寺的眼神仿佛劇烈壓縮了兩人之間的時空,讓淺間產生了被迫視的感覺。
“命運的引力何其沉重,任何超脫飛揚的理想都會砰然墜地。像這樣特別的星星(hoshi),我想要(hoshii).知道它超脫命運的秘密。”
又是一份類似告白的曖昧發言。
淺間搖搖頭,
“在一座屬于貝多芬的城市談命定論太晦氣了。他說過,【我要扼住命運的咽喉,它決不能使我完全屈服】。人不會是命運的奴隸,讓它在你死亡之前咽氣,才真正算尊重個人命運。”
“貝多芬真有說過這句話嗎?”
聽到淺間頓了頓,也不確定貝多芬到底說了這句話沒,上輩子的中文網絡,低劣的意林作者們創造了太多的謬誤。
“至少貝多芬有這樣的握力。”
他聳聳肩道。
神宮寺收斂住笑意,嘆道,
“陷入命運而痛苦的人,既沒有看準命運咽喉的眼力,也沒有扼住命運咽喉的力氣。有那個資格的人,不是真正享受命運的寵愛,就是如你這般,超脫于外。”
“華夏有句老話,【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天道的運行規律,剛強而永恒,地球上的風,無時無刻不在吹動,而天上的星星,無時無刻不在向宇宙的盡頭旋轉運動;而一個合格的人,君子,也應向天道學習,在堅定的、充實自己的道路上,不息地演算,不息地奔跑,并像天道的光、雨、風一樣,帶給世界更多積極影響。
這是人類面對命運的最優解。其他盲目的、狂熱的、消極的、荒誕的、孤立的、虛無的應對方式,全是通往自我毀滅的答案。”
聽完淺間說完這夾雜著大量中文的一大串話,神宮寺并不意外。
她笑道,
“聽rise說,你的中文很好,你知道,我最喜歡的一句華夏諺語是什么嗎?”
我怎么知道?
淺間輕瞟了一眼神宮寺,又將視線放在前方的道路上。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神宮寺自問自答道,
“一直追求增益、順遂或者勝利,并不一定是人生的最優解。
一種看不見的力量操縱指引著我們,直至死亡這一至真結局。那些哲人們一直試圖解析這種力量,但人連自己都解析不了,有限的理性,找不到答案。接受每個瞬間最真誠的自己,并與命運交融,比那種刻意的追求,要輕松得多。”
所以,你對如何面對命運的答案,是[輕松]么?
淺間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開始沉悶地向前走著。
“淺間君,我們的路線似乎偏了哦。”
貝多芬酒店離帝國酒店也就1公里多一點,按理來說,早就應該走到了。
淺間看了一下導航,說道,
“不好意思,你從這個路口一直往西,也就是右邊走,路過大概11個路口,一共走1公里不到,就到酒店了。”
“你不準備回酒店嗎?”
“不了。”
“你準備去哪?”
“隨便逛逛。”
“就這樣把一位淑女留在深夜無人的街道上,淺間君是故意這么無情的嗎?”
“奧地利治安很好,另外,我們后面不是有你們家保鏢么?”
神宮寺又笑了起來,
“我陪你走走。”
“不需要。”
“如果不想我跟著你,回答我三個問題。”
“你想跟就跟著吧,我準備去中央公墓,大概11公里。”
“那我坐車上跟著你,你走累了也可以坐我的車。”
神宮寺揮了揮手,一輛黑色的豐田開過來,兩人一車杵在蘇聯戰爭紀念碑廣場噴泉前。
“哪三個問題?”
聽到淺間的回答,神宮寺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她讓豐田車開到遠處,又看向淺間問道,
“你怎么看待rise,還有那些女孩對你的感情的?你不會說你看不出來她們都喜歡你吧?”
原以為她會問五攝家或者算命之類問題,淺間搖搖頭,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