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
凌方儀看到林軒,暗暗吃驚。
“見過凌捕頭!”
林軒抱拳行禮。
凌方儀見林軒背負烏木重弓,不由心中一喜,逼音成線:
“來得好,林軒,一會兒我斥責你離開,而后你尋一處高點,伺機一箭,傷了這云飛凡,救下老掌柜。”
凌方儀美眸看著林軒,滿是星星點點。
他可是見識過林軒的手段。
當初三箭,逼得洛星頗為狼狽。
箭術精準,神乎其神。
有林軒在,則此事可圖。
“別殺了這廝,他畢竟是漕幫的人。”
完事兒,凌方儀還怕林軒出手太狠,直接宰了云飛凡。
林軒怔怔看著了凌方儀,面色有些古怪。
他實在想不明白。
凌方儀這般令人感傷的智商,是如何當上捕頭的?
這云飛凡,擺明是設下計謀。
凌方儀這點都看不出來?
“凌捕頭,此事,交給林某吧,無需這般麻煩。”
“暗箭傷人,哪怕拿下了這人,官府也喪了顏面,得不償失。”
林軒輕嘆一聲。
若非有求于凌方儀,他還真不愿意趕這趟破事兒。
“哪里來的俊后生?凌捕頭,別光顧著打情罵俏,想好了沒有?”
“這樣吧,云某也非不講理之人,錢掌柜,你若是想要活命,一千兩……換我三叔這一條手臂,如何?”
“我三叔離奇失蹤,想來也是你下的手,你放了我三叔即可。”
云飛凡突然出言,打斷了二人談話。
一千兩……
圍觀不少人,倒吸一口涼氣。
一千兩,可不少了。
足以供一個三品武者,豪氣修行數年。
更能讓普通人家,一飛沖天,一輩子不愁。
“老朽……老朽沒有綁你三叔啊……一千兩,你殺了老朽也沒有啊……”
錢掌柜哭喪著臉,一邊忍著劇痛,一邊哀嚎。
“嗯?好你個為富不仁的東西!開錢莊的,還哭沒錢?”
云飛凡一瞪。
“老朽本是外家,蓋因忠心事主,這才賜本家姓,這錢莊是錢家的,老朽不過是一個掌柜,公器豈能私用?一千兩,太多了!”
錢掌柜雖性命受到威脅,但依舊有幾分骨氣,赤紅著臉,卻是半步不讓。
“這錢掌柜,倒是有氣節啊!”
“觀他模樣,似乎不像是云飛凡講的這般不堪啊!”
“未曾窺全,不敢言說……這些富戶,收斂錢財,哪個手上沒有血腥?巧言令色罷了!”
……
圍觀百姓,你一言,我一語。
有懷疑者,也有同情者。
凌方儀更是聽得頭都大了,看向林軒,怯生生問道:
“此事,如此棘手……你……”
林軒微微一笑,淡然道:
“小事兒。”
而后林軒也不廢話,緩步向著錢莊內走去。
云飛凡看著林軒,氣息不過三品,倒也沒有如忌憚凌方儀這般。
林軒尋了一把椅子坐下,而后取來會客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手提著茶蓋,刮著茶杯邊緣,一邊吹氣,慢條斯理說道:
“一千兩罷了,林某出了。”
云飛凡聽到這話,不由看了林軒一眼。
他有些舉棋不定。
不知林軒這是哪里公子哥,竟如此壕橫。
“閣下是誰?說話,算數么?”
云飛凡瞇起眼睛,對林軒詢問。
“逐鹿堂,獵弓院,養院主座下,第四入室弟子,林軒。”
“微末身份,可入得了兄臺法眼?”
林軒說罷,自飲一杯茶。
喝下之后,林軒啐了一口。
滿嘴的茶葉沫。
這幫開錢莊的,真是喪良心,就拿這個招待客人?
第四入室弟子!
……
眾人愕然。
“此人我聽說過,內門三院考核,三門甲級上上,被譽為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不止,不止,此人不但天賦絕倫,前不久與洛星捕頭比武,三招取其性命!”
“聽聞養院主對其極為器重,原來是他啊!”
“真的假的?這般玄乎?”
有人不信。
“騙你作甚?我堂哥是逐鹿堂的,親眼所見!我若是扯謊,我堂哥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
議論之聲,紛紛響起。
有人信誓旦旦。
旁人卻挪動腳步,生怕被這位苦“坑哥”之流,扯上關系。
“原來是林公子,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