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秋衡!”蕭渝咬牙切齒道。
他這是第二次被噴口水!
第一次是和姜子鳶、寶蟬在東離珍寶堂吃飯時,被姜子鳶噴了口水,誰叫姜子鳶是他喜歡的人,這他忍了。
可這次是一個男子的口水!
蕭渝眉頭緊皺,真想將瞿秋衡丟出去,大卸八塊。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瞿秋衡知道他有潔癖,尷尬道:“要不……我也給你噴一次?”
“本公子沒這愛好!”
蕭渝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隨即掏出來一塊帕子,細細地擦拭著臉上的茶漬。這帕子還是之前順了姜子鳶的。
瞿秋衡一看就知道是女子之物,沒敢打趣他。
“為一個女子自亂陣腳,這不像你。”看他收拾完了,瞿秋衡才道。
“她不是別人,她是姜子鳶。”蕭渝平靜道,默了片刻,又道:“秋衡,如果我當時不去救她,她可能會死在惠妃的寢殿。她能不能治好父王的病,我一點都不在乎。她不能死,她若是死了,我的心也死了。”后面的聲音越來越弱,透著絲絲悲涼。
瞿秋衡一怔,他沒想到蕭渝說出這么沉重的話來。這也是蕭渝第一次向他透露心聲。
他們認識了許多年,蕭渝的性子他很了解。自從姜子鳶出現后,蕭渝整個人仿若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不再是那個冷若冰霜、毫無感情的二公子。
蕭渝自幼便缺失關愛,而姜子鳶的出現,恰似那冬日里的暖陽,溫暖了他那顆冰冷的心。
其實瞿秋衡對他的感受深有體會,因為他們本就是同病相憐之人。
可是,蕭渝這樣的身份,不能隨心所欲,不能肆意妄為。倘若蕭渝遭遇不測,他身后的許多人也要跟著遭殃。
“秋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并非沒有長矛刀劍便貿然直沖。此舉雖有欠妥之處,但當時是最好的辦法。”
蕭渝主動向惠妃暴出蕭云珂的真實身份,雖打草驚蛇,卻也能令對方陣腳大亂。
惠妃在宮中蟄伏十余載,此次必然沒想到蕭渝握有她的把柄,勢必會有所動作,如此,也定會讓其他人浮出水面。
瞿秋衡也知道他是有些過分了,他不能要求蕭渝做個冷酷無情之人。這樣的人,以后就算成為君主,也不是個好君主。那也是百姓之災。
換作是他,事出突然,他也來不及想到更好的辦法。
可是作為朋友,他擔心他。
若是惠妃不買賬,將蕭渝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捅出去,蕭渝不只是下獄這么簡單。他目前所擁有的一切,皆化為虛有。還有可能蕭渝自己的命都搭上。
“阿渝,我沒有怪你救姜小姐的意思,我只是擔心你出事。”
“嗯,我知道。”
瞿秋衡是他最為信任的人,他知道他也是擔心他,才會對他口不擇言。
“昭平侯楊九年有什么動靜?”
“此次偷偷回來,我就是想和你商量這事。據咱們的探子回報,楊九年最近往返于瓜州三次,還與瓜州刺史陳康暗中會面。要知道,瓜州可是與冀州毗鄰,那可是冀州的堅實后盾!我懷疑盧后定是給楊九年下達了什么密令,說不定楊九年正偷偷往瓜州調兵。”
“私自調兵是死罪!楊九年豈會如此愚蠢?這絕無可能,一定還有其他事。”
“盧后給陛下下毒之事,咱們已經搜集了不少的證據,只待關鍵時刻,給她致命一擊。
如此,盧后豈會坐以待斃?她拼死一搏,或許還能博得那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