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臉色不好,姜子鳶心中一緊,哪里還敢再多說半句,只能像只溫順的羔羊般,任由他緊緊攥住自己的手,快步在前方引路。幸好這一路上未曾碰到其他宮人經過。
“二公子,小姐。”正當二人行至前方時,一直在此等候的幽蓮眼尖地瞧見他們走來,忙不迭地上前請安行禮。
然而,蕭渝好像沒有聽到似的,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地拉著姜子鳶繼續朝前走去。當路過幽蓮旁邊時,他狠狠地瞪了幽蓮一眼,那目光銳利如刀,仿佛在責怪她未能看管好姜子鳶。
面對如此凌厲的眼神,幽蓮不由得渾身一顫,怯生生地低下了頭。
這家伙能不能別這么嚇人!姜子鳶心里腹誹道。
她的這些手下沒有一個不懼怕蕭渝的,他的身份擺在那這是一個原因,更主要的是他本身的氣質,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恰似寒冬中的凜冽寒風,令人不寒而栗。
別看蕭渝私底下對她說話時沒個正形,可一旦他生起氣來,就連她也會心生懼意,別說她那些手下了。
果真是有什么樣的主人,就有什么樣的仆人啊!
姜子鳶無奈地露出一絲苦笑,然后朝著幽蓮悄悄遞過去一個眼色,示意她趕緊跟上。
幽蓮連忙加快步伐,緊跟在二人身后。
就這樣,三個人沉默不語地一路前行。
待到一處幽靜的回廊時,蕭渝忽然止住腳步,沉聲吩咐道:“在這里守好,不許任何人靠近!”
“諾。”幽蓮趕忙應下,隨即乖乖站定原地。
而蕭渝則依舊拉著姜子鳶,徑直走向回廊旁一個極為偏僻的角落才松開她。
“你生氣了?”姜子鳶抬眸望著眼前神色冷峻的男子。
“嗯。”蕭渝低沉地應了一聲。
“我和他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是他看到你來了,突然抱我。”姜子鳶委屈道。
“嗯,我知道。”
他當然知道蕭淮是故意的,想試探姜子鳶是不是他在乎的人,他會不會因此而生氣。明知蕭淮的意圖,可他還是沉不住氣,在他面前這般帶走了她。
“那你為何生氣?”
“我沒生你的氣,我是氣我自己,沒能保護好你。”蕭渝話語里盡是自責的語氣。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姜子鳶給了他一個寬慰的擁抱。
蕭渝擁著她,柔聲問道:“他和你說了什么?”
“他給了我一瓶藥,讓我下給陛下,說是讓陛下陷入昏迷,我看不懂他這是什么意思?”姜子鳶松開他,拿出來那瓶藥。
蕭渝接過藥瓶,眉頭微微皺起。
蕭淮不是愚蠢之人,他知道姜子鳶和他的關系,找姜子鳶給他父王下藥這樣的事,姜子鳶背后肯定會告訴他,但他還是這樣做了,他如此的謀劃到底是什么?蕭渝摸不清頭腦。
“這藥我先帶回去給景卓研究,其他的你無需理會,先治好父王。”
“好。”
“嗯,我送你過去衍慶殿。”
“不必了,此地過去人多眼雜。”姜子鳶趕忙制止道。
蕭渝在宮里和她走得太近,總歸不好。
“那你自己多加小心。若是他膽敢再對你……無需有任何顧慮,一切有我,你只需保護好自己便可。”
蕭渝知道姜子鳶身上藏有一些暗器,雖說難以將蕭淮置于死地,但也足以讓他有所忌憚。姜子鳶之所以不出手,無非是擔心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罷了。
“嗯,我知道。”姜子鳶微笑道,然后依依不舍地先一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