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呼嘯,夾雜著咸腥的氣息,卷起碼頭上的沙塵,撲打在老張頭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
他的臉頰早已被淚水浸濕,渾濁的雙眼死死盯著不遠處被拖拽的女兒,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嗚咽聲,像是受贍野獸在哀鳴。
“海哥,您高抬貴手,高抬貴手啊!”
老張頭的聲音沙啞而顫抖,仿佛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
他的膝蓋在粗糙的地面上磨得生疼,但他顧不上這些,雙手撐地,艱難地爬向海哥,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海哥站在那兒,像一座鐵塔般巍然不動。
他低頭瞥了一眼老張頭,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隨即抬起腳,狠狠地踹在老張頭的胸口。
“砰!”
老張頭瘦弱的身軀像一片枯葉般被踢飛,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呼吸變得急促,仿佛每一次吸氣都帶著撕裂般的疼痛。
他試圖再次爬起來,但雙手剛撐起半截身子,便又無力地癱軟下去。
“老張頭,這可不是我高不高抬貴手的事情。”
海哥的聲音冷得像冰,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邁步走到老張頭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神中透著一股殘忍的快意。
“你應該知道,海神祭選定的是你家,這是你家的榮幸1!”
海哥的聲音陡然提高,像一把鋒利的刀,直刺老張頭的心窩。
他的右手猛地伸出,一把抓住老張頭那稀疏的灰白頭發,像拎一只毫無反抗之力的雞仔一樣,將他提了起來。
老張頭的頭皮被扯得生疼,但他顧不上喊叫,只是用那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海哥,眼中滿是哀求與絕望。
“能將你的女兒和兒子,還有老婆,獻給海神大人,是你的榮幸!”
海哥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嘲諷,仿佛在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他的手指緊緊扣住老張頭的頭發,用力一甩,將他扔到了帆船的邊沿處。
“爹!”
帆船上,阿荷的聲音撕心裂肺。
她的雙手被兩名惡霸死死扣住,瘦弱的身軀在兩饒鉗制下顯得格外無助。
她的臉上滿是淚痕,眼中充滿了恐懼與憤怒。
她拼命掙扎,試圖掙脫束縛,但那兩名壯漢的力量遠遠超出她的想象。
她的手腕被捏得發紫,疼痛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
“阿荷......爹沒用,爹對不起你......”
老張頭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她的身體蜷縮在帆船邊沿,像一只被拋棄的破布娃娃。
他的手指無力地抓著船板,指尖已經磨出了血,但他依舊試圖爬起來,哪怕只是靠近女兒一點點。
海哥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一牽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心編排的戲碼。
他的目光掃過老張頭,又落在阿荷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老張頭,你怎么能這么不知道感恩呢?”
海哥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虛偽的憐憫。
他蹲下身,湊近老張頭的耳邊,低聲道:
“你可知道,我們兄弟三人,為了照顧你,可是親自來碼頭,收你打的魚。你問問別人,他們哪一家不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老張頭的嘴唇顫抖著,想要些什么,但喉嚨里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他的手指緊緊摳住船板,指甲已經深深嵌入木頭中,鮮血順著指尖滴落,染紅了船板。
“而你卻如此不知好歹,不僅欺騙我們,還欺騙海神大人!”
海哥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像一把鋒利的刀,直刺老張頭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