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我是奧伯,這是我的哨戒小隊,”軍士說道,“這是你的早飯,邵敬。”
趙信看到他把托盤放到地上。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怎么會念錯成這樣?
一個德瑪西亞衛兵用熟練的動作切斷了捆綁趙信手腕的繩子。軍士和其他幾人原地不動,全都把手搭在劍柄上。
“好了,吃吧。”奧伯說。
趙信端起碗。“他們派了你們五個人。”
“我們聽從軍尉的命令,”奧伯說,“畢竟她是冕衛家的人。他們保護國王本人。”
衛兵們紛紛點頭,交換贊同的眼神。
“對,她的父親在暴風頂營救了上一代嘉文。”一個衛兵說。
“那是哪個嘉文?”另一個衛兵問道。
“二世。現在的是三世。”
“注意,是國王嘉文三世,”奧伯糾正道,“你們的國王,也是我的國王。你們要表現出敬意,畢竟他這次是御駕親征。”
趙信注意到,他們對國王是發自心底地崇敬。就在士兵們繼續談笑的時候,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熱湯,同時聽他們的對話。他們說起諾克薩斯深入西方這么遠是多么愚蠢,說起他們來給卡爾斯特德解圍是多么容易,以及他們如何以正義之名奪得勝利。
我們是被派來送死的,趙信這才意識到。他無意間捏緊了手上的空碗,木碗在他手中裂成兩半。
幾個德瑪西亞士兵紛紛看了過來。奧伯盯著趙信說,“手伸出來。”
趙信遞出雙手,手掌向上。
“你還真耐打。”奧伯用另一條繩子捆住了趙信的手腕。衛兵們湊了過來。他們看到的全是傷疤,像河流一樣沿著他的皮膚縱橫交錯。和他交過手的人非常多,而他愿意記住的寥寥無幾。
“這些不是新添的傷疤。”一個衛兵意識到。
“你說得對。”趙信說。他的聲音清楚洪亮,引起了他們的警覺。有那么片刻,他們站在原地,看他的眼神不再像是看待一個囚犯。
“你在諾克薩斯是干什么的?”奧伯問。
“我在競技場里戰斗。”趙信回答。
“清算人!”一個衛兵驚呼,“我聽說過你們這種野蠻人。在上千人的眼皮底下以命相搏。”
“我從沒聽說過叫做邵敬的清算人。”另一個衛兵喃喃地說。
“或許他沒什么本事?或許這就是為什么他會在這里,被打得遍體鱗傷,捆在柱子上。”
“慢著,”奧伯突然開口,“你們清算人在競技場里都用另外的名字吧?”
趙信差點就露出笑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