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朝定定看了他一眼,仿佛心里照進了陽光,驅散了陰霾。
她輕啟櫻唇,“好。”
三歲之前的記憶她一直都記得,之前的沒心沒肺只是因為,時間抹去了情緒的棱角,讓它不再尖銳,不再突出。
可就算如此,也變成了沉于心底的鵝卵石,觸碰已不再刺痛,但還是堆壓在心上。
算不上執念,但多少在意。
陸寒歸握住她的手,仿佛這樣就能給她傳遞力量,撫平波動的心緒。
秦朝朝沒有說話,也沒有甩開,而是帶著淺笑繼續查看廳堂內的動靜。
只有青衫老者想翻白眼,在一個獨身老人家眼前秀恩愛,這兩個年輕人真的沒有點尊老之意。
二人不知收斂,但也沒有太多出格的舉動,他便也將注意力轉移回去。
廳堂內,白家長老釋放威壓,直接讓暴怒的時正澤清醒過來。
他懊悔不已,自己不應該沖動的,即使白家不配合,自己也不應該大動干戈。現在徹底將路堵死了,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次的任務是作為懲罰過來的,是因為時宛然做的那些事情都被扒了出來,墻倒眾人推,很快他也遭到了殃及。
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時宛然,然后才收斂態度,當場表演川劇變臉。
開始講道理了。
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白家突然接手靈巖島,有個強大的靠山才能更好的統治這里。”
白家家主回懟:“哦,時家是能派駐高手將那些挑事的人全部收拾了?”
時正澤一噎,派人是不可能的,沒有人愿意不說,他只想單純的拿好處。
白家家主似笑非笑,“呵!時家不會想空手套白狼吧?”
時正澤狡辯,“白家主這話就難聽了,我們可是能將你們納入勢力范圍的,僅憑時家的名號……”
“也就是說,你們只打算動動嘴皮子,然后讓我們打著你們不怎么具有震懾力的旗號,去威脅恐嚇白家的對手?”白家家主直接戳穿,而后又禮貌贊嘆,“你們時家還真是會算賬呢!”
“一個虛名,換真巖島三成資源。你的名號還真金貴,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們白家沒人信,也沒人愿意。”
話音剛落,時正澤就被強大的威壓覆蓋,嘴角開始溢出血絲。
他剛想破口大罵,就看到身前突然出現的一對年輕男修女修,容貌絕色,讓他都迷惑了一陣。
但當視線定格在眼尾的淚痣時,他立刻呆愣住了。
就連已經遠離戰斗圈的時正安也晃了神,他呆呆地盯著女修,呢喃:“銀霜……”
全場所有人皆是如此。
秦朝朝原本也沒想現身,只不過,她看到一樣東西,沉默半晌,才決定出現。
單手匯聚靈力,隔空取物,時宛然和時正澤手腕處的一片金印便飄到她的手上。
她垂眸看了看金印,凈化樹突然自己行動了起來,凈化綠光包裹著金印,不斷洗禮。
不過三息的時間,金印褪去一層黑霧,慢慢融入她的丹田。
她神識內視,發現金印徑直沒入木靈根中。
一股暖流瞬間縈繞在身體里,暖意消失后,她感覺到身體似乎更加輕盈了,身體上的疲憊全然消失,連修為都開始松動。
事發突然,時正澤和時宛然父女倆都沒反應過來,現場鴉雀無聲,每個人都默默注視著她。
突然,時宛然如同發瘋了一樣,揉搓著手腕,瘋狂大叫:
“怎么可能?!沒有了!!!我——”
“噗——”
一口血吐出,她才冷靜幾分,而后目光犀利地看向秦朝朝,大聲質問:“是你,是你干的?!”
秦朝朝揉了揉眉心,然后勾起唇角,胳膊抱胸,笑嘻嘻地回答,“是啊,是我做的,怎么樣呢?你有本事站起來打死我呀?”
“不過你應該沒那個本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