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等同于下了最后通牒,他再多說也是無益。
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徐東的身上了。
這時候,赫雨梅輕輕嘆了口氣,責備道:“蟒兒,有時候你真該學學你妹妹雀兒,收斂一下你這爆竹一樣的脾氣,我們是請客人來治病,不是來結仇的,別把客人嚇到了。”
方蟒表面上點了點頭,算是給了母親一個面子,但他眼神里的那抹殺意,卻是絲毫未減。
赫雨梅也不再浪費時間,直接切入正題:“好了,多余的客氣話我就不說了。周副署長,還請麻煩您在這里稍等片刻。”
“神醫,請您隨我上樓,為我丈夫診治吧。”
什么?
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家伙,單獨跟三爺待在一起?
這個決定立刻引起了騷動。
就連一向沉默寡言、性情溫和的方雀也坐不住了,急忙開口道:“母親,這…這恐怕有些不妥吧?是不是應該讓大伯或者幾位族老一同在場更為穩妥?”
“沒什么不妥的。如果這位神醫真有什么不軌之心,難道他還能在我們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從這‘鱗園’里跑了不成?況且,治病需要安靜,人多口雜,反而會影響神醫發揮。”赫雨梅道。
說罷,她不再給眾人反駁的機會,直接對徐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然后轉身,走向樓梯。
徐東也邁步跟了上去。
方蟒盯著赫雨梅上樓的背影,下意識地舔了舔有些發干的嘴唇,眼神復雜。
而留在客廳的周思宇,則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開始默默地為自己祈禱。
…...
樓上。
赫雨梅領著徐東來到了方三爺方鱗的房間門口。
剛推開門,一股衰敗腐朽的“病氣”便撲面而來,讓徐東微微蹙眉。
房間很大,裝飾極盡奢華,但此刻卻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息。
寬大的床上,躺著一個面色灰敗,氣息微弱的老者,正是威震嶺南的方家三爺,方鱗。
他雙目緊閉,仿佛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你這神醫,還真是奇怪。”赫雨梅并沒有立刻讓徐東去診脈,反而倚在門邊,笑吟吟地看著他,打趣道,“為什么非要整天戴著個面具呢?是見不得人,還是長得太好看,怕被人惦記?”
徐東平靜道:“這好像…跟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并沒有直接關系吧?赫夫人似乎對我的長相,比對方三爺的病更感興趣?”
赫雨梅被頂了一句,也不生氣,反而點了點頭。
只見她那蓮步輕移,走到床邊,目光落在丈夫身上,“這就是我的丈夫,大家都管他叫方三爺。”
她忽然又看向徐東,話題一轉道:“不知神醫今年多大了?看你的脖頸和手部的皮膚,細膩緊致,好像也就二十歲左右?”
“這么小的年紀,就有如此厲害的醫術本領,可真是讓人羨慕又好奇啊。”
說著,赫雨梅竟自然而然地朝著徐東貼近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到不足一尺,她身上那股獨特的馨香更加清晰地傳入徐東鼻中。
這個舉動讓徐東頓時感到有些尷尬,腳趾都不自覺地摳了摳鞋底。
先不說這些話適不適合在這個場景下講,你再怎么說,也得考慮下你那位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丈夫吧?
雖然他現在半死不活,大概率也聽不到。
但這操作也太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