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強撐著,阻止了想要撲過來的方金:“站…站住!”
“這些年…媽對你們疏于管教,縱容你們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情…是媽對不起你們…”
“但我希望我死了以后,你們能真正醒悟,然后安穩的活下去…好嗎?”
說完,她眼中死志更濃,竟再次伸手,想要去抓另一塊尖石,意圖徹底了結自己的性命,以換取兒子的生機!
“不可!”
這一次,林無極再也無法坐視!
他甚至來不及請示徐東,右手下意識地凌空輕輕一揮!
一股柔和卻精準無比的真氣拂過,鐘玲手中剛剛觸及的那塊尖石,瞬間轟然爆碎,化為齏粉!
緊接著,一股溫潤平和的真氣,如同涓涓暖流,自林無極腳下悄然蔓延而出,沿著地面,緩緩渡入鐘玲重創的體內,暫時護住了她心脈,止住了洶涌的鮮血。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徐東是滿頭霧水。
不過轉念一合計,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但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雙手負后,默默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而鐘玲,感受到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溫暖真氣涌入體內,她艱難地抬起頭,看向那個眼神卻依稀如故的身影,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然后,她仿佛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儼然一副心愿已了,靜待死亡的解脫模樣。
時間,在死寂與血腥中緩緩流逝。
許久,許久。
預想中的致命一擊并未到來,只有夜風穿過廢墟發出的嗚咽聲。
等到鐘玲帶著疑惑,再次緩緩睜開雙眼時。
眼前,哪里還有徐東和林無極的身影?
只有她兩個驚魂未定、滿身狼狽的兒子,正跪在她身。
“媽!您怎么樣?!我這就背您去找大夫!!”方金哭著喊道,手忙腳亂地想扶起母親。
鐘玲微微搖頭,低聲道:“我沒事。”
“那位徐監察長呢?”
方銀立刻咬牙切齒地恨聲道:“那傻嗶東西早就跑了!估計是看到媽您以死相逼,又怕我們方家的援兵趕到,夾著尾巴溜了!”
“住口!”鐘玲猛地厲聲喝止,“下次不許再說這種混賬話!聽到沒有?!”
“這位新任的監察長…跟之前的王堯,完全不同!”
“他今日敢單槍匹馬大鬧藥拍會,殺人無算,連方夏都敢殺,就說明他背后有著我們無法想象的底氣,或者他本身就擁有足以顛覆局面的實力!”
“以后,你們倆都給我收起所有心思,老老實實的!聽到沒有?!”
她的目光尤其嚴厲地盯住方金:“媽拼著這條命不要,也只能救你們這一次!若是再有下次…媽…真的無能為力了!你們就讓媽…省省心吧!!行嗎?”
方金還想辯解什么,但所有的話都被母親的眼神堵了回去,只能不甘地應了一聲。
隨后,他與方銀一起,攙扶這鐘玲離開了這里。
至于二樓包廂里的赫雨梅與朱夫人,早已悄然離去。
整個殘破的禮堂,最終只剩下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
另一邊,在返回禁武監駐地的路上。
夜色深沉,涼風拂面,稍稍吹散了身上濃郁的血氣。
徐東從儲物玉鐲中取出那截來之不易的“肉木”,遞給了身旁一直沉默不語的林無極。
就在林無極接過肉木的瞬間,徐東問道:“無極。”
“能跟我講講,你剛才,為何要出手救那婦人嗎?”
林無極的身體猛地一僵,遲遲沒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