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擔心這個位置靠近河,要是人往河里一跳逃跑,再弄自己一身水就太麻了。
遠遠看到‘北河汽車維修站’的綠底紅字廣告牌,風吹日曬的顏色沒那么鮮明,邊角出現破洞。
十多米寬的卷簾門已經拉下來,門口右側疊起三米多高的廢輪胎。
除了高高掛起的廣告牌還算干凈,像卷簾門、墻壁到處都布滿黑油漬,似乎沒有一個不帶油漬的物件。
卷簾門下有一條燈光線條,里面的燈還是亮的。
秦峰掃視周圍,寂靜無聲,正好的殺人夜。
抽完最后一口煙,丟在地上碾滅,對著手表輕聲說道:“我自己來,沒我的指令都不許出現。”
“收到!”六人齊聲應答。
嘿!爽!
秦峰走到卷簾門前,用腳尖踢了幾下。
里面沒有傳出聲音來,又踢了一腳。
“誰?”粗獷的聲音帶著不耐煩。
“哪那么多廢話,開門!”秦峰也不耐煩回應道。
卷簾門嘩嘩升到一人來高,白熾燈光射出來。
秦峰瞇著眼往里看,有兩輛車被升降架升起兩米來高,里面的器械工具雜亂無章。
眼前站著一個身體強壯的魁梧光頭,穿著的深藍色工作服已經被油漬磨蹭得近乎黑色,手中提著一尺多長的扳手。
沒從他眼中看出一點和善,但也沒有曉穎說的那種無光僵硬的眼神。
里面還有兩個和他穿著一樣衣服的人正在維修一個拆得七零八碎的車子。
秦峰朝里面掃來掃去,完全無視眼前的魁梧光頭。
“你有什么事?”魁梧光頭不客氣問道。
“當然有事兒,沒事兒我大半夜不在家抱媳婦跑來這里干嘛。”
秦峰說著手插口袋就往里走,你們以為我特么的在家抱媳婦睡覺,我偏偏就殺你們個措手不及。
問題是,你們把我的星空浪漫給破壞了,要是愛情沖刺到終點,小媳婦也就心里踏實了,也不會害羞。現在人家又害羞了,我沒得抱。
“有事這里說,我們還要趕工!”光頭握了握手中的扳手,嚴聲說道。
秦峰往里走,朝他向下擺擺手,道:“把門拉下來。”
“你是誰?”光頭眼神逐漸變得狠厲問道。
秦峰不屑笑了下搖搖頭,道:“特么的,我是誰你們不可能不知道吧?”
光頭掃了眼外面,嘴角冷笑,咣的一聲把門拉下來。他轉過身,橫握扳手堵在門口。
知道了?也省事兒了!
“湯慶東,出來吧!”
秦峰對著西北向的隔屋喊道,卷簾門拉開的時候,一眼掃過,就發現那個房間閃進一個人影。
一個穿著稍顯干凈的深藍色工作服的人走出來,頭發像是好久沒洗,在燈光下油光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