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事宜均完成之后,可謂是皆大歡喜的局面。既順遂了馬超的請求,讓其無話可說,天子這邊呢,也并未因此而丟了面子,依舊維持著身為帝王的威嚴。而各方勢力經過此番運作,也都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彼此牽制,互不相讓卻又相安無事。
屆時,盧婉已然被立為皇后。如此一來,再著手支走典韋便顯得順理成章,而天子想要接近盧婉也就如同水到渠成一般容易了。到了那個時候,即便盧婉內心仍想拒絕天子的親近,可形勢卻由不得她了。
天子順遂了馬超的心意,馬超丟了大義之名,只能在朝中站穩腳跟不敢輕舉妄動,再加上朝中還有人能對馬超形成制約,他完全可以拿自身的勢力以及馬超的處境來做威脅。盧婉身處這般境地,必定只能乖乖就范。
一旦盧婉就范,日后若是能誕下皇子,那馬超便等同于被牢牢地捆綁在了這宮廷爭斗的戰車之上,再也無法輕易脫身。由此可見,天子的每一步謀劃,無一不是在精心算計著人心,試圖將所有人都掌控在自己的股掌之間,以達成鞏固自身權勢的目的。
而在這段時間里,馬超同樣也在靜靜地等待著立后事件進一步發酵。畢竟,他身為臣子,卻強行插手天子的后宮之事,這舉動著實有些不合常理,甚至可以說是有欺君罔上之嫌了,可馬超仍舊這般做了。
一來,他是想給盧婉一個交代,期望能借此讓盧婉在宮中的地位得以更進一步,使得盧家的地位也更加穩固,如此也算是不辜負盧婉與他之間的那一番深情厚誼。
二來,馬超也察覺到天子對他所在的西涼地區多有忌憚。馬超心里明白,自己不得不為西涼的前途著想啊。倘若一切都任由天子隨意擺布,依照天子的性子,說不定就會把西涼鐵騎全部調往中原,讓他們去為其四處征戰。馬超深知,西涼地處邊陲,若是輕易將兵力撤離,一旦未來邊境燃起戰火,那受苦受難的可就是西涼的百姓了。
所以說,這次的立后事件,于馬超而言,既是他對天子的一種試探,想看看天子為了成就大業究竟能否做到隱忍不發,也是借此機會試一試天子的心性到底如何。畢竟在馬超如今的心中,依舊懷揣著恢復大漢榮光的理想,盼望著能讓百姓們免受戰火的侵擾。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愈發寒冷起來。轉眼間便到了臘月,這段時間里,朝中一直都是相安無事的狀態。馬超呢,也一直過著深居簡出的日子,鮮少在外露面。
而在城外,那些兵將們可沒有絲毫松懈,尤其是西涼鐵騎,依舊時刻保持著枕戈待旦的警惕模樣。畢竟當下的局勢就如同懸在頭頂的一把利劍,尚未落下,誰也無法確切知曉最終會是怎樣的一個收場局面。
就在臘月初一這天,天氣難得地放晴了,不再像之前那般陰霾沉沉。這時,天子派人向馬超傳訊,告知他公孫瓚從幽州動身前來朝中了,讓馬超一同前去迎接。要知道,公孫瓚也是盧植的徒弟,當初盧植故去之時,公孫瓚因在幽州有諸多事務纏身,無法趕來祭奠。如今他特地趕來,必定是要對盧植進行一番祭奠儀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