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還輕輕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王越,王越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了,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典韋心想,這二人如今都醉成了這副模樣,看來是沒法和他們再多說啥了,罷了罷了,還是且先回盧婉的宮院去吧。
于是,典韋便帶著依舊有些昏脹的腦袋,腳步略顯踉蹌地朝著宮中走去。待他來到宮中,只見此時雖已是后半夜,可這宮中卻依然燈火通明,那殿內亮著的燈光,將門前的一片區域也映照得亮堂堂的,只是看上去,四處似乎都透著一股子凌亂勁兒。
典韋那沉重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宮中顯得格外突兀,竟一下子驚起了盧婉的一聲慘叫驚叫,只聽她在屋內驚慌失措地喊道:“是誰?是誰在外面?”
典韋趕忙在門外搭上話,大聲說道:“小姐,小姐,是俺典韋呀,你這是怎么了?俺能不能進去瞅瞅呀?”
盧婉那帶著幾分凄苦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是典韋大哥呀,你……你進來吧。”
典韋得到應允,不敢有絲毫耽擱,匆匆忙忙地推門而入。這一進去,可把他給驚到了,只見地上到處都是凌亂的衣物,一片狼藉,而盧婉正蜷縮在床角處,身子瑟瑟發抖,那原本整潔的床上此刻竟還留有血跡,一把沾著鮮血的匕首就那樣隨意地丟棄在床上,那刺目的鮮紅在這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驚悚。
典韋見狀,頓時震驚至極,他“撲通”一聲直直地跪在了盧婉的床前,滿臉焦急地問道:“小姐,小姐,這……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呀?你……你沒事吧?”
盧婉此刻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恐懼與委屈,眼淚就如同決堤的江水一般,“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那哭聲在這寂靜的宮殿之中顯得格外凄厲。她一邊哭著,一邊抽噎著對典韋說道:“典大哥呀,昨夜那天子趁著你不在宮中,竟然喪心病狂地跑到我這兒來,想要強行對我無禮呀!我拼死抵抗,好不容易才保留住了自己的清白之身吶。”
典韋一聽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皆是驚恐之色,他趕忙焦急地問道:“小姐,小姐,那你……你是傷到了哪里呀?這床上的血跡又是怎么回事呢?”
盧婉一邊抽抽搭搭地抹著眼淚,一邊帶著哭腔說道:“這……這血跡就是我在拼死抵抗天子的時候,失手刺了他一下,這……這便是天子留下的血跡呀。典大哥,你……你昨夜怎么一夜都未歸來呀?要是你在的話,或許……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可怕的事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