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徐州的一眾重臣齊聚議事廳。廳內氣氛凝重壓抑,陶謙神色疲憊地坐在主位之上,目光緩緩掃過下方。只見陶商與陶應分立兩旁,二人身后各自簇擁著支持他們的世家勢力,涇渭分明。陶商依舊是那副沉穩模樣,神色平靜,但眼底藏著幾分不容小覷的銳利;陶應則顯得有些按捺不住,微微上揚的下巴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那些世家大族的代表們,有的低頭沉思,有的交頭接耳,眼神中滿是對局勢的揣度。
陶謙看著眼前這一幕,暗自嘆了口氣,心中一陣頭疼。回想起這一切的起因,歸根結底還是自己愛子心切,在繼承人的問題上不夠果斷,給了兩個兒子相爭的念想,才導致如今這局面。他深知,今日曹豹的來信,不過是個導火索,徐州內部的矛盾已然積壓許久,稍有不慎,便會引發一場難以收拾的危機。
陶謙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紛擾,正襟危坐,緩緩開口:“今日召集諸位前來,是因為曹豹將軍從前線傳來了一封急信,其中所涉之事干系重大,我想與大家一同商議商議,咱們徐州下一步究竟該如何動作。”
陶商依舊是那副溫潤如玉、風度翩翩的模樣,他上前一步,身姿筆挺,深深拱手說道:“父親,可是曹將軍在前方傳來了捷報?”眾人聽聞,紛紛將目光投向主位上的陶謙,眼中滿是期待,靜靜地等待著他的答復。
陶謙抬手理了理思緒,神色凝重地說道:“曹豹目前已順利抵達永安縣,與山越人形成了對峙之勢。在曹豹抵達之前,王朗麾下的笮融軍團已然全軍覆沒,不僅沒能攻下臨水縣,連吉安縣也已落入敵手。幸而曹豹及時前去援助,才勉強穩住了局面。”
陶商聽完,微微頷首,恭敬地說道:“父親,如此看來,當時出兵的確是恰如其時的良機,這正好能助王朗穩住局面。”
陶應卻在一旁滿臉不服氣,忍不住接口道:“若是父親當時不派兵的話,如今山越又拿下王朗一城,雙方必定拼得損失慘重。咱們屆時再晚一點出兵,以逸待勞,豈不是更加順風順水?何必如此著急地損耗咱們徐州的兵力和物資!”
陶商聞言,眼神微微一沉,看向弟弟,心中涌起一股不忿之色,但終究還是克制住了,沒有說出口。
陶謙看著兩個兒子互不相讓的模樣,心中一陣無奈與頭疼,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事情還沒說完呢,且等我說完,大家再各抒己見也不遲。”
陶謙緊接著說道:“曹豹將軍與笮融交談時,探清了王朗軍的虛實。如今,王朗軍作榮軍團全軍覆沒后,幾乎沒什么兵力對抗山越了。剩下的兵力,想要守住余下縣城,恐怕也是捉襟見肘。所以,我們得好好議議,下一步究竟該如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