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統領著西涼鐵騎呼嘯而來。但見一員大將率領殘軍攔路,魏延定睛一看,赫然是大將顏良。魏延手中大刀一揚,止住了追兵的步伐,拍馬來到陣前,沉聲道:"顏良將軍,別來無恙否?"
顏良抬眼觀瞧,陣中追兵正是那日在他手下五十合后敗退的魏延。他撣去甲胄上的雪沫,不亢不卑道:"魏延將軍,那日之戰你被李儒所拒,不得回城,某還在惋惜如此大將埋沒。以今日之局看來,當日原是你們西涼的謀劃。"
魏延聞言拱手,眼中泛起興味:"哦?如此倒要謝將軍掛懷。只是將軍勇武雖在我之上,"他頓了頓,刀鋒虛指身后營帳的火光,"論謀略卻不及我家先生萬一。"說罷朗聲道:"將軍與某交手數次,某深知將軍之能。如今將軍窮途末路,何不歸降西涼?某必在先生與涼王帳前為將軍美言。"
顏良突然哈哈大笑,潑風刀震得積雪簌簌落下:"魏將軍!我乃河北四庭柱之首,世人皆稱河北第一將!袁公待我恩重如山,今日便是死戰,又豈能背義投敵?"他勒緊黃驃馬韁繩,目光如炬掃過敵軍陣列,"何況我家公子已退回潼關,憑某手中刀、坐下馬,你們想留我,總要付些代價!待袁公大軍一至,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魏延望著顏良刻意放緩的語速、不斷掃向遠方的眼神,心底冷笑——這員河北名將正打著拖延時間的主意,每多糾纏一刻,袁譚便能多喘一口氣逃向潼關。
"如此說來,將軍是想與我再分高下?"魏延將大刀扛在肩頭,故意拖長尾音,任由風雪灌滿兩人間的空隙。他瞥見顏良握刀的指節發白,黃驃馬不安地刨著凍土,顯然在等袁譚逃脫的消息。
顏良突然扯下殘破的披風,染血的布料在空中劃出半道弧線。單手提刀的瞬間,潑風刀上的豁口在雪光下泛著冷芒:"求之不得!"他暴喝一聲,黃驃馬如離弦之箭沖出,帶起的雪霧中,隱約可見后方親衛正悄悄調整陣型,試圖拖延更多時間。
魏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旋即拍馬迎上。偃月刀與潑風刀相撞的剎那,火星濺落在兩人肩頭的積雪上,騰起縷縷白煙。
寒芒與刀風絞碎漫天飛雪,魏延的偃月刀帶起破空銳響,與顏良的潑風刀轟然相撞。火星迸濺的剎那,積雪在兩人腳下炸開銀白霧靄。自昨夜廝殺至今,顏良的鎧甲早已被血與冰浸透,可揮刀之勢仍如開山裂石,每一擊都震得魏延虎口發麻。
馬蹄在凍土上刨出深坑,兩匹戰馬交纏盤旋。魏延瞅準間隙,刀鋒斜劈向顏良腰腹,卻見對方暴喝一聲,潑風刀如游龍翻江,硬生生將攻勢蕩開。
五十回合轉瞬即逝,魏延的玄甲已被劃出數道裂痕,反觀顏良雖也掛彩,招式卻愈發剛猛。黃驃馬嘶鳴著人立而起,顏良借力凌空劈下,刀光如銀河倒卷。魏延倉促舉刀格擋,整個人被震得在馬鞍上連退半尺,臂骨幾乎要被這股巨力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