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面上掛不住,王富森欲言又止的看著周江南。
見周江南點頭,老牛如釋重負,壓根兒不管老婆孩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園長辦公室。
嫩草情急之下哭喊著追了出去,小胖子也跟在后面。
一直沒說話的寧老師,被這突如其來的操作看呆了。
園長偌大的辦公室氣氛沉默了幾秒,警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周江南指著寧曉老師的臉,說:“同志,那個潑婦打了寧老師的臉,連一句道歉都沒有,怎么能就這么放她走了呢?”
“害,周總,你老人家見好就收吧,你不也沒給人家道歉嗎?”
老警察咧咧嘴,心道這些有錢人屁事真多。
周江南笑著搖頭,一邊遞了兩根煙過去,年輕警察激動的接了過去,老警察也忙不迭接了過去。
周公子親自發煙,面子給足了啊。
“我不一樣,我那是正當防衛,人家寧老師莫名其妙的遭到無妄之災,這找誰說理去啊?難道有錢就能為所欲為?這世界不該是這樣子的。”
火已經點上,園長陪著笑在一邊沒有插話。
“而且,你們知道我這干兒子他爹是誰不?”
年輕警察還在一臉疑惑,老警察已經眼皮子在跳了。
“難道……真是市局那位?”
“對啊,就是你們的頂頭上司的上司,市公安局副局長陳猛。”
“我去,這怎么不早說啊,長生這孩子也真是的,給我們說他爸爸是警察,也不說職務……”
兩個警察都在懊惱不已。
陳局可是最近市局最炙手可熱的領導,寧愿得罪那個傻逼王總,也不能得罪了他啊。
“小孩子不懂這些,他爸爸也沒給他說過,這叼毛的思想落后,總覺得男孩子要窮養,不能讓他產生優越心理。”
聽到周江南叫陳猛叼毛,兩個警察更是渾身都在發緊。
他媽的,陳局背靠大樹,兒子還叫人家干爹,下一步不高升才是怪事。
今年以前,臨安只有一個吳公子。
今年開始,臨安多了一個周公子。
看看,這些資本與權貴,從小就開始拉干親家,這是何等的我草。
有錢有權是真好啊。
草他馬的!
老警察嘴里抽著煙,也不避諱外人,直接問:“那么周總想讓對方付出什么代價?”
“道歉,然后賠償。”
“賠多少?”
周江南把視線轉移到寧老師身上,她的膝蓋因為摔在地上,已經磨破掉了。
肉色絲襪下面膝蓋微微淤青,此刻兩條腿斜靠在一邊,雙手疊在一起放在大腿根處,臉上帶著明顯的慌張和驚恐。
見周江南和警察的目光看向她,寧曉飛快搖頭:“不……不要,我不要賠償。”
那個王太太那么潑婦,她完全不想和她再打交道。
而且能小三甚至小四上位的人,那心機和手段都不是自己能夠對抗的,寧曉覺得今天這個事情能這樣收尾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她在心里瘋狂吶喊:
拜托了帥哥,道歉和賠償什么的就算了吧。
你給我我也不敢要啊。
就這樣算了吧。
算我求你的。
她拼命的搖頭,周江南卻溫聲道:“寧老師,出門在外,尊嚴是自己給的,有些人你越是逃避,人家就越是要欺負你,小長生很喜歡你,你可不能讓他失望哦……”
寧曉轉頭看陳長生,小家伙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似乎想要知道這件事寧老師的選擇。
寧曉為難了。
從教育學的角度來說,父母和老師是孩子天然學習的對象,若是她選擇認慫,陳長生幼小的心靈會受到沖擊吧。
他那帥得不像話的干爹,明顯是想借題發揮給他上一節課的。
寧曉分明看到,陳長生的眼神已經開始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