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南探頭看了一下,見蘇云澈已經掉在了墊子上,毫發無傷,果然資本主義的自由,還得靠社會主義來托底。
“快跑。”他低喝一聲。
李致遠和鄭達宏跟著他迅速沖下樓,然后翻墻從偏門溜到一樓,趁著沒人發現他們,佯裝看熱鬧潛入了人群里。
等到蘇云澈被從墊子上拖下來,周江南才大叫一聲沖了進去,哭喊道:“云澈!云澈,你怎么能做傻事呢?生意失敗了就失敗了,心若在,夢就在,大不了我們重頭再來!”
“對啊,蘇總,不管生意失敗還是為情所困,都不能輕生啊,你這樣子對得起黨和國家的培養,對得起父母的養育,對得起校領導的關懷嗎?”
“唉,都怪我們,一個沒注意你就跑出了寢室,崔院長,我要檢討,是我沒有履行好寢室長的職責……”
崔家明定睛一看,見是自己的關門弟子兼半個女婿,眼皮子一跳覺得此事并不單純,尤其是聞到這臭小子身上一大股酒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再看蘇云澈鼻青臉腫的,更加肝疼。
他對身邊的人低語幾句,很快保衛處就把人群驅散,并且勒令刪除所有照片視頻,不信謠不傳謠不上網,誰亂傳謠言就開除誰。
圍觀的人頓時化作鳥獸散。
“把這個失足的送去校醫院檢查,你們三個跟我去保衛處!”崔家明呵斥一聲,周江南三人便跟他上車。
校醫架著醉倒的蘇云澈上了救護車,消防員留下善后,宿管秦大爺精神矍鑠的巡視四周,現場開始井然有序起來。
但人們按捺不住的聲音顯示著,今天這事今晚上必定是所有寢室夜話的談資,甚至是接下來十天半個月的談資。
崔家明在車上黑著臉一語不發,打定主意要親自收拾周江南這個孽徒!
……
“說吧,怎么回事?”
到了保衛處,崔家明清空其他人,先審問周江南這孽障。
“咳咳,那啥,老師,今晚上蘇云澈他受了情傷,一時半會兒想不開爬樓頂酗酒,我們三個去勸他就跟著喝了點兒,本來都已經勸好了,結果后面就……”
“嚯,這么說來還是我的不是了?”
“老師,請不要黛言黛語……唉喲……”
周江南酒意上頭啥話都敢說,崔家明雖然聽不懂他嘴里黛言黛語啥意思,但想來不是什么好話,劈手便給他后腦勺一巴掌。
孽徒捂著腦袋干笑幾聲,腆著臉道:“爸,這事兒還得您老人家壓下來啊,云澈他不僅是臨大學子,還是迅達的門面,迅達科技馬上上市了,這創始人之一跑去跳樓,傳出去總歸是不好的嘛……”
此話一出,崔家明陰沉的老臉頓時笑出一朵菊花,開心極了。
這孽徒就是最甜,哄騙了他的寶貝女兒不說,現在又來賺他,簡直無法抵擋。
生子當如周江南。
試問誰能禁得住女婿的一聲改口呢?
也罷,就當是給改口費了。
崔家明老懷大慰,后面要責罵的話已經說不出口了,笑罵他一句:“你小子!等會兒和我回家,蔚蔚最近還在念叨你,回去醒醒酒。”
“去把另外兩個小王八蛋叫進來!”
周江南搖搖晃晃的出門,讓鄭達宏和李致遠進去。
很快保衛室里就傳來嚴厲的呵斥聲,還有兩個叼毛小心翼翼的求饒聲。
周江南點了根煙。
今夜注定無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