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思用了一晚上也沒想明白,周江南讓她背的,到底是哪個詩。
反正,總歸大概率是想歪的那個。
因為這大惡人整個晚上都一直都在念叨,什么“榜一大哥”“金主爸爸”“刷火箭”之類的,完全聽不懂的詞匯。
聽不懂不代表她感受不到。
反正周江南不是好人。
……
“思思,畢業后想做什么工作?”
“不知道了,以前是想賺很多錢幫爸爸還賭債,讓媽媽輕松點身體好點,然后讓弟弟可以讀完書考大學。”
許思思頭發凌亂,撐著下巴有些迷茫:“可是現在這些都被你幫我做完了,我一下子沒有目標了,我也不知道以后想做什么?”
“唱歌當歌星嗎?”纖細的手肘尖處撐在胸口肋骨上有點疼,周江南托著她換了個姿勢,“又或者說去演戲拍電影,以后當明星?”
許思思也皺了皺眉頭,但不敢再背詩,拼命咬著嘴唇不吭聲。
想了會兒,她搖搖頭,甩下來一撮頭發掃在周江南鼻子上。
“阿嚏!”
周江南被她這一掃,鼻子發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
于是許思思終究也沒能控制住自已。
大白天的,還得背詩,好可惡。
她想,現在自已的臉一定紅得像個粉西紅柿了,便索性破罐子破摔,咬咬牙悶悶不樂道:“那你說嘛,我該做什么?”
“e……”
周江南撫平她的凝眉,深吸一口氣沉吟兩秒,說:“當主播。”
“呃,你是說去電視臺當主播嗎?那要很好的口才吧,我不行的,我看見陌生人就說話舌頭打結,都不敢上臺發言的,最害怕就是干這個。”
許思思把頭搖得如撥浪鼓,上來先給自已扔一個debuff削減屬性,這事兒它本身想想就嚇人。
“不宜妄自菲薄的哈,主播不一定要口才好,有的時候口才沒用,又有些時候口才有用,不能一概而論……你聲音那么好聽,當個聲優也不錯。”
大惡人的聲音如惡魔在蠱惑稚嫩的羊羔,鮮美的獵物沉迷于危險而不自知:“當個深夜主播,不用露面,只是背詩,就足夠讓所有老司機對你肅然起敬了。”
許思思急了,小虎牙用力咬在周江南肩膀上。
背詩,背詩,背詩。
從昨天晚上背到現在不算完,以后還要背,這輩子都過不去了。
“不當,我才不當主播,打死都不當主播。”
“別急,過幾年你就知道了,會有一個屬于你才華綻放的平臺,當時代的潮頭朝你涌過來,你不想沖浪都不行。”
周江南飽含鼓勵的摸摸頭,“相信我,你是屬于主播界的,人這一輩子啊,就需要一次機會浴火重生破繭成蝶,時機到了,盡情去浪。”
許思思似懂非懂,但終究沒多余的心思去懂,她覺得自已好弱小,好可憐,又好無助。
破繭成蝶這種事。
很痛的呀。
……
關于浴火重生。
要論周江南身邊的女人們,趙鶯覺得自已最有底氣說這四個字。
她這輩子活到現在,已經浴火重生三次,每一次都痛得人撕心裂肺。
第一次是在藍城集團,認識到人心險惡,為了給方越報仇化身漂亮的女巫,重生了一次。
第二次是復仇結束,瀟灑的揮一揮衣袖出走國外,領略非洲大草原上的狂野,醉心于白雪皚皚的山巔,重生了第二次。
至于第三次,就是現在了。
整個醫院的人都在感嘆她和周江南的命大。
周江南命大,她的命更大,從十幾米的高橋上掉下去,傷及肺腑內出血到那種程度,竟然也能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