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修行,要拋開執念,以極樂世界為理想,修持己身,鑄就來世。斷絕一切欲,方成金佛身。但這‘斷絕一切欲’,本身便是一種執念。”
雷拉斯雙手一攤,說道,“這不就矛盾了么。”
他笑了起來,笑得極為得意:“我們這‘被動之道’,那才是真的‘斷絕一切欲’呢,絕不妄求,心無雜念,此道方成。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泰然處之。【幸運日】這個技能……”
許凡見他叨叨個沒完,打斷道:“做個總結。”
雷拉斯被攪了興致,忍不住爆了幾句粗口,旋即用略帶魅惑的嗓音說道:“佛門眾人尚且做不到無欲,李鍇就更做不到了,反之他的欲望比一般
人更加強烈。正所謂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這家伙動不動就打空氣炮,對九公主的執念簡直瘋魔。你要攻心,就從這突破。”
這話說的有理,不過許凡考慮的更多。
李鍇這家伙,到底是真的愛九公主,還是愛自己的純愛人設呢?
許凡隱隱從李鍇身上嗅到了同類的氣息——戲精,天生的表演者人格。
該怎么解釋這類人呢?
舉個例子:一位書法愛好者,萬字成書,揮灑愛意,以此書作為禮物獻給女友,羨煞眾人。
表面上看,這是一位用心準備禮物的舔狗。
但此人若是表演者人格,相較于準備禮物獻媚,他會更沉醉于展現自我。
獻媚這一舉動,不過是表象。他更在意的是他人的評價。
這件禮物,女友是否喜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哥們這書法寫得好,哥們這為愛付出的舉動,感天動地。
別人感動不感動,不知道,反正自己是先感動了。
這類人,是眾人眼中的開心果,情愿做一個跳梁小丑,也想取悅他人。
實際上,還是想通過取悅他人,來取悅自己。
有這種朋友,值得珍惜,他們歡樂的內核埋藏的是無盡的憂傷。靠別人的評價而活,累,還容易暴斃。
說回李鍇,這家伙戲精本質暴露無遺。
你說他沒欲望。但是個人都知道他喜歡九公主。
你說他喜歡九公主吧,他又曾肆無忌憚的在九公主面前暴露自己禽獸般的“占有”眼神。
這家伙,對九公主沒有絲毫敬意,甚至是輕之賤之,何來的愛?
許戲精很敏感的捕捉到了這微妙的心態區別。
“李鍇真正愛的是他自我打造的人設:孤傲高冷,對任何事物都不假顏色,卻偏偏獨愛九公主,又從不妄求,默默守護。”
簡直就是影視劇中令人扼腕嗟嘆的苦情男二號。
就這人設,那還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有了此番推測,一個大膽的計劃在許凡腦海中成型——他決定為這種“從不妄求,默默守候”的愛,立一
塊豐碑,然后用這塊豐碑,把李鍇壓死。
花雎殿下幾日來飲茶聽曲,自得逍遙,不知許凡暗地謀劃。
兩人閑聊著,許凡突然拋出了一個問題:“殿下,您許諾我要讓我成為帝胄,到底是有什么辦法?能否透露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