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的時辰,靖王府便到了。
當然,正門那寫著“攝政王府”四個大字的匾額,已經被卸了下來,目前,是一片空白。這看起來,也是有所謂乾坤未定的意思了。
來迎接桂云錚的,是范尊。
“英王,范尊有禮了!”
范尊很恭敬,面帶著笑,看不出什么別扭來。
“夫子,何必拘禮呢?”
桂云錚微微一笑,拱了拱手。
“我家王爺,已在議事廳等著您了,您且隨我來!”
范尊也沒再多話,恭敬地向桂云錚一揮手,示意讓他先行。
于是,一行人跟著范尊,徑往議事廳去。
只是,到得議事廳外時,一個將官卻攔住了他們。
“英王,徐將軍,煩請解下佩劍!其他人等,且至西院等候,不得入內。”
這話后面的語氣,透著不容置疑。
“怎可如此?!”
謝老三可是忍不住了。
“聽從這位兄弟的安排,帶兄弟們去吧!”
桂云錚馬上開口壓著他。
他雖感覺今天有些不對勁,但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想再節外生枝,一切,只能是走走看了。
“諾!”
謝老三只得應下來。
接著,桂云錚和徐浪對視一眼,也分別解下佩劍,交給了謝老三。
“搞什么名堂!?”
這也讓范尊的臉色有些不愉了,看了那將官一眼。
“末將只是奉命行事,夫子莫怪。”
那將官面色不變,向范尊拱了拱手。
要知道,范尊雖為福王之首席軍師,但實際上,目前京師的軍中大權,盡在凌越手中,真要調兵遣將,他還真就不行。
至于韋武,雖是江南第一勇將,然此番亦是孤身入京,人馬全在京師之外。所以,能調動京師兵馬的,除了福王,便只有凌越。
這么一說,范尊也不好說什么了,腦子里略一打轉,又向四處望了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漸漸地變得深沉了。
很快,桂云錚和徐浪昂然踏入議事廳。
只見,議事廳正中,只設一大椅,上面高坐的,正是同樣風儀卓絕的福王。而左右兩邊,則分列著福王手下的文武,其中以武將居多,凌越和韋武各占一邊。
“小侄,叩見王叔!”
桂云錚快走幾步,向福王下拜。
然徐浪雖跟在其后向福王行了禮,心里卻犯起了嘀咕。
“這看起來,怎么也不像福王行事的風格啊?這都還沒說明白的事,怎么他就敢高高在上,坦然受著師兄的朝拜了?而以福王往時的為人,他總該把前面的過場走完吧?”
想到這兒,他不由地機警地向四周一望,卻似見議事廳里的武將,各個腰懸刀劍,而且,正中的間壁之后,隱有閃亮。
“這是要玩哪一出?不讓老子帶兵器,他們卻各個利刃在手?莫非,他們是想擺鴻門宴?只是,若真是如此,他就不怕天下再起干戈,而他,將可能遺臭萬年?”
徐浪心中生怒,眉頭漸漸皺起。
“給二位貴客賜座!”
這時,卻聽得福王大聲說道,對于桂云錚的下拜之禮,他竟然并沒有意思下來扶一扶。
而隨著他話音一落,有侍衛立馬拉過兩個椅子來。
只是,這又怎么好坐?一廳的人都站著,你讓桂云錚和徐浪怎么好坐下來呢?
“王叔,便這般站著就好。”
桂云錚似不以為意,自個兒立起來,于議事廳中一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