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柒柒扔下手中剝得完整的橘子皮,不咸不淡地來了一句。
“還沒有明媒正娶,當然不是夫妻,你們都看我做什么?”
昌和郡主……
眾人……
不是,真能忍啊!還忍得這么理所應當!
林清墨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忐忑的心剛揪起來又放了下去。
他就知道,江柒柒不敢再惹惱他!
他這幾日晾著江柒柒,已經讓江柒柒收斂了!
就算以后娶了江柒柒,他也會讓江柒柒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小心翼翼!
昌和郡主徹底沒了興致,江柒柒今日也不知怎么了?
一個坑都不跳,無趣!
蘇云軒默默拿起酒杯,輕抿了一下,目光卻始終落在江柒柒的身上,觀察江柒柒的一舉一動。
她舉止隨性優雅,姿態從容淡漠。
既有女子的柔美,又有上位者的矜貴,像一縷捉摸不透的云。
她雖然沒爭沒鬧,卻把自己從林清墨的貶低中摘了出來,始終保持高貴。
相較之下,林清墨的鋒芒畢露,和他欺辱未婚妻的行為,低級了許多。
林清墨察覺到蘇云軒徘徊在江柒柒身上的目光,不悅地瞪向他。
蘇云軒收回目光,無所謂地輕笑一下,小聲說:“科舉過后,我便在朝中任職,公務繁忙,很少去詩會了,不知道林公子還常去嗎?”
林清墨聽出了言外之意,暗暗咬牙,臭顯擺什么。
“我也是有官職的,自然少去了!”
然,林清墨不過是個閑職,還是經常往詩會這些地方跑。
林清墨的官職是林府托人安排的,不在朝中,所以比蘇云軒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且蘇云軒是科舉探花,名氣也遠遠蓋過了林清墨。
當然,林清墨心里不服,他只是沒有去考科舉,如果他去考,也能中!
只不過父親說了,不用花時間做那些無用功,萬一考不上浪費時間還丟臉。
就算考上了也只是安排一個小文官的職位,想要往上爬靠的是政績和人脈。
父親有人脈,可以直接替他求一個官職,以后也能為他鋪路,所以他才沒有去考。
不像蘇云軒這種低俗的商戶,只有科考才能為官。
所以兩個人起步就是不一樣的,蘇云軒的起點就不如他,未來也定不如他。
林清墨如是想著,心里才舒坦一些。
蘇云軒雖然不去詩會了,但經常跟詩會上的朋友來往,知道林清墨常常無事,整日待在詩會吟詩作曲。
他搖頭淺笑,沒有戳穿林清墨的謊言。
只是心中納悶,江小姐為何會喜歡林清墨這樣的男人?
與此同時,畫舫的另一頭廂房內,裴玄燁百無聊賴地看著底下尋歡作樂的各家紈绔。
他面上客氣應付著,心里卻厭惡至極。
都是些無能庸碌之輩,可以稍加利用,卻難以與他共謀大事。
心中的苦悶上涌,裴玄燁端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
酒是新上的,一入喉,裴玄燁便發覺不對。
“噗!”
他連忙吐了出來。
“七王爺,怎么了?”
眾人驚了一下。
裴玄燁瞇了瞇眸子,危險的光一閃而過。
但也只是一瞬間,他就收了起來,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角說:“嗆著了。”
眾人失笑。
裴玄燁也笑,“哎,衣服都弄臟了,我去換一件,你們繼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