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劍我煉化三年已經有了幾分靈異,也是我僅有的東西了,愿道長收下。”
旁邊的魚相此時也開口:“這劍原來是凡品,但三年來陰氣煉化,竟然成了一枚不錯的劍坯,聽說茅山擅長煉器,說不得能煉出一把寶劍來。”
蘇川本想拒絕,魚相又加上一句:“道長還是收下吧,這劍坯煞氣過重,用則傷人,他成了夜叉也用不了,且若不了斷前塵,他也無法安心修行。”
蘇川看著劉凡單手將劍舉到面前,面色誠懇,也就伸手接下:“多謝了。”
“行了,回魂吧!”魚相面色一正,聲如洪鐘。
劉凡頃刻如受重擊,身體猛地向后仰去。
在丑陋恐怖的尸骨之上,漸漸站起來了一個少年兒郎,一身白袍,五官端莊,面容清秀,若是常人見了,絕對要說一句相貌堂堂,任是誰見了也不可能跟地上躺著的丑陋惡鬼扯上關系。
看到自己這副樣子,劉凡不受控制的落下兩滴淚來,看向地上躺的尸骨時,卻又焦急開口:“我母親……”
“癡兒,你母早入陰司了,讓其入土為安吧。”
“陰差使者,拘魂!”魚相再次開口,聲音卻多了幾分狠厲。
在他左右,站起兩個水族陰差,走進劉府片刻勾出劉天福和劉嫣兒的魂魄。
兩人剛剛去世,魂體都被勾魂鎖鏈纏住,仍舊渾渾噩噩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魚相這時也看向蘇川:“還有一件事要問,三月六日卯時三刻,你們可見到有人在白龍廟上香?”
趙鳴鶴略微皺眉沉思,蘇川卻搶先一步開口:“沒,那時候我們還沒進城。”
魚相眼神有些許失望,也沒了留下去的心思:“就如此吧,走了。”
魚相正要離開,蘇川卻又問了一句:“敢問魚相,這幾日為什么連綿陰雨?”
“這雨還要下多久?若是再這么下去,江都城附近田地可都要淹了,今年的收成也要大打折扣,若是沖破江堤……”
趙鳴鶴這時也反應過來:“對對對,這雨怎么下個不停,往年現在應該是大晴天才對啊。”
魚相回過頭來,臉上的善意逐漸隱去,淡然開口:“天道之事,非汝所能揣測,一飲一啄,皆是天道。”
蘇川皺眉:“魚相這是什么意思?”
“小友修行尚淺,就不要關心這些事了,白龍娘娘已經保江都城風調雨順已近三十年了……”
魚相明顯不想多說,說了半截話就轉身離去。
蘇川眉頭緊皺,這黑鱗還是個謎語人?
風調雨順已三十年,所以呢,今年不再風調雨順?
蘇川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預感,可一轉眼黑鱗已經帶著人匿水而走,沒讓他多問,他也只能邁步朝趙府走去。
旁邊的趙鳴鶴跟上,開口說道:“不對啊道長,我們就是六日卯時三刻進的白龍廟吧,那一日沒什么人上香,就你……”
“行了,這事你知我知,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趙鳴鶴:“難道你做了對娘娘不敬的事,白龍娘娘雖然貌美,可是……完了完了,要是讓魚相查到,你肯定要被丟進江中喂魚了!”
蘇川不由翻了個白眼:“趙兄,平日還是要多讀些圣賢書,少看點集市雜書。”
趙鳴鶴頓時面色漲紅,口中說著雜書也是書,開卷有益之類的怪話。
一直等走進府內,才又問了一句:“那魚相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已風調雨順三十年了。”趙鳴鶴喃喃重復了一句:“難道是今年不……”
趙鳴鶴看著漫天掉落的雨滴:“要是這么下去,江堤可能真的要擋不住了,要是江水漫灌,不止農田,連百姓也未必逃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