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讓那小子射下去,他縱然能留一條性命,也要元氣大傷了。
雷東面色猶豫,他雖然說了脖子上有祖師劍氣留存,但那是他保命的東西!不到生死時刻怎么舍得用出。
略微猶豫之后,手腕一轉,數丈黃符浮在身前,口中誦訣。
蘇川頭頂烏云聚集,甚至由于煞氣牽引,已隱隱有雷蛇游動。
雷東心中已經有了定計,先用天雷將蘇川的法壇打斷,再尋擊殺。
縱然這小道士法寶再多,正面爭斗他也能占上風,就這么用出祖師劍氣,他實在心有不甘。
烏云一成,雷東立刻掐出雷訣,勾連天道。
可黃符一現,飛僵就跳到了他身前,長戟橫掃。
雷東向后一躍,飄然而去——戰斗中起符頌訣,這是道士的必修課。
連續躲開兩次攻擊,雷東也不由心中得意,暗道僵尸就是僵尸,便是飛僵也終究是死板的很。
可劍指一抬,眼見雷光將下,手背忽然傳來噬骨刺痛。
不由嗷呦一聲,連連甩手,剛凝聚起來的天雷頃刻消散。
再凝神一看,他手背上不知何時落了幾只肉色蟲子,頭顱都已鉆進皮肉,硬生生打斷了他的召雷符!
趙懷真又往口中灌了一口酒:“這小子到底來哪來這么多歪門邪道……不過確實挺有用的。”
他也相信那蛇妖是被蘇川斬殺的了。
飛刀、飛僵、蜈蜂,一環接一環,讓對面這個筑基修士根本施展不開。
更別說,還有蘇川背后從未出鞘的那柄道劍。
趙懷真早看出來那劍是頂級兇器之一。
要是那劍一出,便是兩人正面碰上,輸贏照樣未定。
“今日要是我不來,這老道怕也討不了好。”
趙懷真此刻已不急著出手,躺在樹上安心看戲。
而蘇川此刻再次拉弓,兩發長箭射出,直指氣海,膻中兩穴。
兩箭一發,草人身體往后一仰,用朱筆點的七竅,同時流出血來。
而本來還在奮力朝蘇川爬去的不貪,此刻連挪動的能力都沒有了。
只能扭頭厲聲喝道:“雷東,你再不用劍氣,我死了那些寶貝你可一件找不到了。”
這一喝,已經用了他最后的力氣震動佛音。
“寶貝……”
雷東聽到寶貝二字,即便根本不知道寶貝是什么,一對眼珠就變作赤紅,扯下脖子上的小劍。
對著蘇川怒罵一聲:“受死!”
蘇川正準備搭弓射箭,忽然覺得周身汗毛直豎。
扭頭看去,只見一抹劍光橫掃而來,頓覺眉心刺痛,仿佛看到劍光的那一刻,他的脖子已不在腦袋上了。
“好!殺了他,殺了他!”不貪癲狂的笑著,幾乎將眼珠瞪出眼眶。
連頭頂的癩子都充滿了鮮血,漲紅的如一個個血瘤。
蘇川深吸一口氣,不躲不避,再次射出兩箭,釘在稻草人的太陽、人中兩穴上。
不貪連脖子都失去掌控,但在此之前,他就將一把短匕刺在脊骨上,硬生生地將頭顱翹起。
只為了死死盯著蘇川:“死,給我死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