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去叫夫人。”
在廳堂落座,錢順安還不時地摸了摸旁邊的包裹,時不時就不由地笑出聲。
錢順安的娘子朱曉巧一看到錢順安,先是輕輕了哼了一聲:“你平日這個時候不該是還在喝花酒嗎,難不成今日妓館著火了?”
“夫人,夫人!”錢順安立刻起身,將娘子扶到旁邊坐下:“我平日里也是公務繁忙,時常耽擱了回家才回得那么晚。”
“放屁,我還不知道你,每日待在花樓的時間比家中還長。”
錢順安連連擺手,明顯不想在這事上多做糾纏,轉而開口說道:“夫人,不說其他,我今日找你過來可是有一件大事。”
“你要再想打我嫁妝的主意,我這就帶著東西回長安!”
錢順安猛地站直:“怎么會,我這次可是來給您送錢的,夫人你且看。”
說話間解開桌邊的包裹,露出里面的殘袍。
朱曉巧看到嚇了一激靈,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才捂嘴開口:“什么東西看著這么嚇人,趕緊丟了。”
“一塊紅布而已,有什么嚇人的。”
話是這么說,可錢順安掃了一眼后感覺這布比白日里所見更加鮮艷了一些,其中隱隱真有鮮血流動一般。
不過想到六百兩黃金,錢順安又很快冷靜下來:“別看這只是一件破舊的衣服,實際可值六百兩黃金!”
朱曉巧一聽這話,終于再次湊過去看,可又忍不住捂住口鼻:“你是眼瞎了,還是喝酒喝昏了頭,這一塊兒破布,哪里值六百兩黃金,六枚銅子怕是都沒人要。”
錢順安哈哈一笑,并未直接解釋:“娘子且先稍等,將你的哥哥和侄兒叫過來,我跟你們一同說清楚。”
“聽完說完,到時六百兩黃金自然能到手。”
在錢順安的幾番勸說下,朱曉巧才半信半疑地離開。
不一會兒一個中年男人帶著一青年隨著朱曉巧走進來。
年紀大的,自然是朱曉巧的弟弟,年輕的則是她的侄兒,身形正好和林宗、蘇川有三分相似。
兩人到了廳堂,先都躬身拜見錢順安。
他們在路上聽朱曉巧說了個大概,此刻都好奇地打量起桌上的那一塊紅布,卻怎么也看出來,
朱曉巧哥哥朱年慶先開口問道:“妹夫,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怎么能值六百兩黃金?”
錢順安撫須微笑,終于開口解釋:“你們可知城外肆虐的紅娘子?”
“自然知道,最近城內人心惶惶,已經沒幾個人敢出城了。”
錢順安:“那我就告訴你們,根據陛下頒布的斬妖令,斬殺紅娘子者,可拿到六百兩黃金的賞賜,黃金!不是白銀!”
說完指了指桌面上的紅袍:“而這,就是斬殺紅娘子的信物,只要將這東西拿到官府,就能拿到賞賜。”
朱年慶眼睛瞪圓:“六百兩黃金,當真?”
在短暫的驚愕之后,他們再看向桌上殘袍,眼中已經是掩飾不住的貪婪和炙熱。
“就這一塊破布衣服,就能換六百兩黃金?!”
“妹婿,這到底是真的是假的?怎么會落到你手上了?”
“誰知道真的假的?明日你們倆拿著這紅布去官府把金子領回來就成,放心,到時少不了你們的一份。”
“可……”朱年慶這時反而冷靜下來,有些猶豫的看向自己的妹妹。
那邊朱曉巧也想到了什么,直接按住錢順安的手:“陛下頒布的斬妖令,若是冒領賞金可是要流放三千里的,你想害死我哥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