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水之后,才說道:“二位大人,本官也明白你們心中的顧慮,本官其實也不想這般咄咄逼人的。”
賈環倒是沒有把話說全了,不過旁邊的吳蒔卻焦急地詢問道:“賈大人,可是其中還有著什么難處不成?”
“對,若是賈大人有著什么難為之處的話,本官和吳大人倒是也愿意為賈大人解憂的,”巡撫裴璟也客客氣氣道。
賈環也不跟著他們解釋其中的難處了,只說出了當日前任正興帝處置布政使劉筠溢的事情來。
“本官之所以被派遣至此,是因為前任布政使劉筠溢事發,陛下覺得江南稅務有問題,遂才派遣本官過來的。
那會兒待查明劉筠溢三年竟貪了三百萬兩后,陛下震怒,下旨要誅殺劉筠溢,查抄了他的所有家產,這也僅僅用了五日時間。
不過經此一事,陛下余怒未消,而且對于江南稅賦也甚為在意,遂才派遣本官前來理清稅賦以及土地田畝之事……”
賈環想的就是用正興帝這邊的關注程度來打消這二人的抵觸。
其實賈環本來也想借著梁王的威勢來嚇唬這二人一下的。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不要扯到梁王這邊為好,畢竟親王這邊是不能夠與勛貴人等有太多的交集的,這是禁忌。
若是賈環將自己與梁王那邊的關系給掰扯出來,這可是授人以柄了,就是梁王那邊也不喜歡他這樣的下屬。
所以如今最好借的還是正興帝的勢,而且這般借勢也合理,并不會授人以柄。
不過裴璟到底是官場上的老油條了,倒是也沒有那么容易就認慫。
“陛下對于江南稅賦之事甚是在意,我等也皆是要一力配合的。
只是如此大動干戈的話,也會攪亂了江南地方的吏治,于地方而言,到底是弊大于利。
而且江南之地離著京城也甚遠,許多的事情,陛下也未能完全體察。
我等替著陛下分憂了就好,何必勞煩陛下親自處理這些糟心事兒?”
“制臺大人說的是,陛下遠在京城,操持國務甚是繁忙,我等也應當替著陛下分憂就行,自是不必再打攪著陛下才好,”按察使吳蒔也說道。
這兩個家伙還真真以為正興帝在那邊就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其實錦衣軍所在之處,處處皆有正興帝的耳目,正興帝之所以只動了劉筠溢這么一個人,不過是因為忙不過來罷了。
而且正興帝這邊也早有了懲治貪官污吏的心思,只是礙于無人可用而已。
賈環頓了下,繼續說道是:“不瞞二位大人,陛下雖住在京城里邊,但是大周各處的事情也無不知曉的。
陛下之所以之前不動著劉筠溢,不過是不想稅賦等事情被影響罷了。
前些時候,待春季稅收一經結束,劉筠溢的事情也就直接清算了。
不僅如此,就是陛下對于再邊遠的地區,例如之前的月木王朝,還有原來的霽國地區,也是了如指掌的。
這也并非本官胡言,本官曾四次以欽差身份奔赴各地,所知之事也稍稍多一些。
而且江南地區的錦衣軍多少也是在看著我們這邊的一舉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