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與你的這一件衣衫的緣分倒是不淺呢,”顧凝霜也繼續笑說道。
聽到“緣分”二字,賈環這邊不敢繼續掰扯下去了,只隨意應付了句后,便一心在那邊烤著魚。
見著賈環這邊又不大說話了,顧凝霜也知道賈環這邊應是又羞赧了,她遂也只笑說道:“彪三爺,你看著這月色如何?”
“挺好,”賈環瞧了眼月色,也說道是。
“那你答應我的事兒可還作數?”顧凝霜又笑問道。
賈環也明白她這邊所提的正是和她一塊兒吟詩作對的事兒,于是賈環也笑著答應道:“作數!”
“既是如此,那彪三爺能否為著寂靜寒夜詠詩一首?”顧凝霜笑說道。
“你這般倒是為難我了,其實不瞞你說,當年考中了進士之后,我倒是也得將著自己的一腔才情用盡了。
以至于后來在文壇上也站不住腳了,所以我這才棄文從武,到邊疆去建立起些許功勛……”賈環也笑說道。
“我不信,你既是狀元郎,那兒能一番科舉便用盡才情的,你莫不是不想作詩,所以誆我的。”
顧凝霜的確不信著賈環的話,也只以為他謙虛呢。
不過事實上賈環的確沒有什么才思,而且他這個狀元在作詩一道上到底也有些心虛的。
應付平常的科舉倒是還可以,若是想要拿出那些驚才絕艷的,自是不成的。
“怎么,彪三爺這是要言而無信嗎?”顧凝霜見著賈環這邊沒有打算作詩的樣子,也激著他道。
“這倒是不會,不過你好歹也等著我想下,”賈環笑說著,也給烤魚翻了一個面,魚倒是還好,并沒有烤焦。
“好,那我等你先想想,”顧凝霜也笑說道。
待稍稍想了下后,賈環倒是也想到了納蘭性德的《冬夜即事》。
這首小詩也挺適合此番場景的,看來今兒又得白嫖這位大家的詩作了。
“有了,”說著,賈環也站起來走了小兩步,這才吟誦道:“朔風吹古柳,寒雨疏黃葉。忽憶小窗人,剪燭夜深語。”
此時倒是也有著星星點點的雨水飄下來的,也讓著情景更加貼近了幾分。
“好詩,真真是好詩,只不知彪三爺所憶的‘小窗人’到底是何人?”顧凝霜雖是笑說著,不過心里也有著一些傷感的。
她也知道賈環這般應是想著他的夫人了,其實她這邊也不應該太接近他的,不然到時候也只會有多出些傷感罷了。
聽著顧凝霜這般問,賈環也只笑說道是:“不瞞凝霜姑娘,我所憶的小窗人,也正是家中妻子。
因著如今兒也有著些許時日不曾與著家里那邊有著信件了,遂也忽而想起了她來,故作此詩篇以表思念之情呢。”
聽著賈環說完,顧凝霜內心倒是也更傷感了幾分,不過面上還是裝著沒事人的模樣笑道:
“沒想到彪三爺竟是如此深情之人,我倒是替著貴夫人感到挺欣慰的。”
待說笑了一回之后,顧凝霜又繼續跟著賈環閑扯起了其他的詩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