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哈坡開始陳述時,不消片刻,寧豐便察覺到了對方的難纏。
在情報敘述上,亞哈坡可以通過現有的情報連想帶猜,形成一個合理的邏輯閉環。
不單單是有效剔除掉了重復性消息,甚至也突出了部分情報的重要性。
這最起碼證明,亞哈坡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
不過,亞哈坡本人以及伊拉一方,并沒有找到七難珠,遭受的陷阱從表現形式來看,更像是饑荒和天災兩種。
李愚一方倒是有了收獲,也就是那枚七難珠。
不過值得玩味的,是李愚在小殿內并未找到的正法燈,卻出現在了堂本樹的手中。
黎愔和凌姚,則是分別遭遇了“饑荒枯骨”、“戰亂侵逼”的陷阱,雖然最后也成功化解,但是也損失了部分人手。他們二人手中,也各自有著一份正法燈。
在整合了眾人的消息后,寧豐也確定了五大戰隊掌握的實質性線索。
首先,眾人已經掌握了七分之六的正法燈,剩下的七分之一應該就在內院。而開啟內院的方法,應該就在六顆七難珠之中。
其次,創始人桑先生的手書雖然分成了七份,但是手頭的六塊內容上,除了涉及長生酒的那一塊被叫做狄瑢、狄弛的兄妹倆篡改了之外,其余的六塊在內容上大差不差。
所以,先前的幾個疑問并不會有更多變化。
比如桑先生提到的“二次災變”,還有“重啟”的隱喻,以及“人理和神理”的區分。
再者,被桑先生二次殺死的契約詭異們,更像是鎮守七難珠的boss,只是他們自身或許因為神智被影響的關系,并未遵從本職。
狄瑢和狄弛的書信里就寫的很清楚,他們對楊梟很感興趣。
這足以說明,部分契約詭異甚至是全部,可能都已經背叛。
那么,這個被封印的禁區,是否還在創始人百分百的掌控里,怕是就不好說了。
并且,這還帶來了一個更大的問題。
想到這里,寧豐的雙眼蒙上了一層陰霾。
禁區內的消息,已經足以證明楊梟本身還有秘密,他是以老年人的姿態進入此地,但對外的時間線上,他應該沒有這樣的時間隱藏在這里長期調查。
更何況,以他們最后激戰時對付的楊梟來看,對方似乎也沒有這樣的能力和手腕,來反向控制這個古董店禁區。
并且,楊梟臨死前說自己沒有進入過古董店,神態上也不像做假。
至于楊梟會不會是假冒的,這就更不可能了。
因為實驗室、記憶、火災碎片,這些都能證明。
所以,問題到底出在哪里呢?
“你們幾個是什么意思!”珍妮弗突然的發作,打散了寧豐的沉思。
眼見對方有些惱怒,寧豐略作思索就明白了。
現在處境最尷尬的,可不就是珍妮弗嗎?
因為她既沒有得到七難珠,也沒有得到正法燈,更是沒有得到任何的手書。反倒是因為人手過多又被分散,死亡概率大大增加。
甚至,眾人遇到的血色倒影,是否是因為死亡率增加導致,一切也不好說。
想到這里,寧豐心中冷笑。
局面“微妙”的速度,倒是比自己想象的要快。
五大戰隊,雖然在詛咒被壓制的情況下,從人數來說反倒是幻想深淵更占據優勢。
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詛咒被壓制只是暫時的。
反倒是珍妮弗手頭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籌碼,這就讓她在進入內院面對最后的“心鬼羅剎”時,立場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珍妮弗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語氣不善:“諸位,我知道你們心中所想。但現在,大家是一條船上的人。如果你們真的打算排擠我的話,也思量一下這個禁區的危險性。”
聲落,黎愔、凌姚便露出了不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