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的庭院內,手機上的照片泛著慘白的熒光,空氣更是驟然凝固。
黎愔、凌姚、珍妮弗三人霍然起身,驚疑不定的目光如刀鋒般掃過各自戰隊的成員。當視線觸及那些“已死”的成員時,呼吸也不由急促了起來。
突然,也不知是誰發出了“咔噠”的異響。
簇擁在一起的隊員們如觸電般散開,更是在濕滑的青磚上留下混亂的印痕。
被孤立的“已死之人”,一個個茫然看向四周,臉上浮現錯愕和茫然的表情。
“這……這也太荒謬了!”黎愔麾下有一人錯愕地看向安秋明:“副隊長,我的能力你還不清楚嗎?誰被替換都不可能是我啊!”
“這……”安秋明面露猶疑:“的確,你能被選上就是因為心思細膩,但是照片上……”
“副隊長!障眼法啊!”那人急了:“我也可以反過來推論,照片上的那些人頭是假的呀,就是這個禁區為了迷惑我們,故意做出的障眼法!”
說話間,其余被盯上的人,也是紛紛附和著。
而在他們抗爭的時候,熟悉他們的人都死死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可不管是微表情還是說話習慣,都沒有任何問題。
“你們說的沒錯,的確不排除障眼法的可能。”寧豐收起手機和自己那部分的道具,起身道:“所以,我們用一個很簡單的方法辨別一下就知道了。”
霎時間,寧豐高舉火鈴鼓朝著地面重重一敲。
“咚!”
沉重如雷的鼓聲,驚的在場眾人心頭紛紛一顫。
“用渴血祭器打一下,不就一目了然了嗎?”寧豐眼神冷冽:“通過先前的復制體不難發現,他們是懼怕渴血祭器的。甚至不需要打殺,只需要有所接觸,是不是本尊,一目了然。”
“對對對!”安秋明安撫著那位隊員,但背過去的左手卻已經暗自攥緊:“就按照寧豐隊長說的,試一試就行。”
那人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副隊長,這樣做的話,和將我們當成是詭異有什么區別。這也太侮辱人了,我們……”
話音未落,黎愔身子一晃,原地驟然剩下一道殘影。
雖然沒有詛咒傍身,但本身反向吞噬了詭域、詭異的黎愔,體質已經超乎常人。
他速度極快,眾人只來得及感受到一陣狂風迷眼。
再睜眼時,黎愔就已經來到了對方身后。
“隊長!”那人臉色一白,驚呼道:“隊長,我真的是活人呀。隊長你不能這么侮辱……”
“不會侮辱你的!”黎愔雙手一張,指尖突然出現了根根彼此相連的琴弦。
那琴弦如刀,在眾人瞳中寒光一閃。
剎那,血如泉涌,人頭落地。
如此狠辣干脆的一幕,激起眾人連連驚呼。
黎愔目光冰冷:“進來之前我就說過,此行不能自己做主,要聽我命令。如此簡單的方法,還要考慮人格侮辱這種幼稚的問題,不管你是不是活人,都留你不得!”
此刻,人頭如皮球般“咕嚕咕嚕”滾了數圈。
眾人紛紛咽了口唾沫,驚疑不定。
人頭還沒有變化,難道真的是冤枉好人了?
這讓本要動手的凌姚、珍妮弗也都停了下來。
忽然,眾人耳畔傳來寧豐之聲:“小誠。”
“嗖!”破空聲響起。
楊誠突然從同盟內鉆出,祭天筷撕裂空氣,重重抽打在無頭尸身之上。
眾人見狀不免錯愕。
抽一具尸體,有什么用?
但當那具無頭尸體突然彎下腰躲過攻擊時,他們的表情也都變得十分精彩。
“差點被你騙了!”楊誠冷笑之余身子一旋,無頭尸體立刻如煙花般炸開:“仔細想想,誰有本事在死了之后還能保持站立的。”
那顆斷裂的頭顱猛地睜開眼睛,凄厲的尖叫如針芒般貫穿耳膜,卻被楊誠一筷子徹底抽成血水。
忽然,一抹有些晃眼的光芒閃爍而過。
寧豐、楊誠、黎愔三人同時注意到,在冒牌貨死亡的位置,突然冒出了一塊花瓣大小的碎片,這碎片的質地……竟有些類似正法燈。
黎愔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立刻用琴弦將那塊碎片收到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