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隊長彼此對視一眼,紛紛看向各自得到的碎片。
“貪嗔癡慢疑?”寧豐看清這些字跡后,詫異道:“宗教內提到的五毒心?”
“五毒心?會唆使人造下惡業的五種心。”黎愔喃喃道:“莫非,這些人會被替代并不是隨機,而是因為他們各自具備五毒心嗎?”
寧豐沒吭聲,但他本能的覺得,這種五毒心的特質和被替換的規律,或許便和騰格里薩滿口中的“心思堅定”有關系。
畢竟,一個人如果滿腹惡念,除非邪惡到楊梟的水準。
否則的話,必然和心思堅定沒什么關系。
“哼,糾結這么似乎也沒什么用了。”珍妮弗的心情看上去很差。
寧豐眉心一挑,也不吭聲,只是默默計算著五大戰隊的剩余人數。
俗民同盟,九人。
星辰會,九人。
希望鐵塔,九人。
不落之城,八人。
幻想深淵,八人。
第一關還沒過,幻想深淵便剩了不到一半的人手,這下子連凌姚和黎愔也看出了不對勁,看向珍妮弗的眼神泛起層層陰霾。
“你們跟著我。”寧豐跟同伴們囑咐了一聲,隨后繞過一片混亂的幻想深淵,來到了神像前。
黎愔和凌姚也是各自冷哼一聲,帶著人緊隨其后。
珍妮弗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絲帕遮掩的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踩著高跟鞋跟了上去。
當六顆七難珠出現在神像前時,一抹流光在珠中流轉。
兩邊的神像“嗡”了一聲,竟緩緩將扛在背上的法劍放到地下,發出一陣宛若機擴齒輪轉動的聲響。
“吱吖!”
猩色的大門開啟了一條縫。
一陣陰風融合著層層灰白色的紙錢灰燼,從門縫當中擠出,宛若暴雪般撲向眾人全身。
那股空氣中的焦糊味,嗆得眾人連連咳嗽時,陣陣誦經聲隨著陰風呼嘯而來。
眾人凝神戒備之際,陣陣沙啞笑聲幽幽而來。
忽見門縫后似乎出現了一道人影。
旋即,在木門持續發出老化刺耳的聲響后,門縫后方的黑暗也被一掃而空。
一名穿著灰色袍子的光頭老者,握著一根枯木拐杖站在神像后方。
他眼窩深陷、血肉干枯,如同一具披著皮囊的骷髏,置身于如雪般的紙灰中,沙啞的笑聲如同生銹的鐵鋸:
“歡迎諸位同道來內院一敘。”
“時辰正好,今夜便要舉行祭桑法會,諸位也可一并參加。”
說著,老人微微側過身。
厚重的猩紅大門在瞬間被一股狂風徹底推開。
一個個同樣骨瘦如柴的灰色身影,烏泱泱地填滿了視野,幾乎將目之所及的內院圍堵的水泄不通。
他們所有人都捧著一塊石雕質地的桑花,抬起幾乎相同且分不清年歲的臉孔,露出連角度和神態都完美一致的笑容,最后更是異口同聲:“恭迎諸位同道,參與祭桑法會。”
歡喜的神態下,吐露出的話語卻透著一股“非人”般的僵硬。
誦經聲齊齊共振,引得層層瓦片上的浮灰簌簌而落。
當他們同時躬身時,關節更是發出整齊劃一的“咔噠“聲,上百張裂至耳根的笑容在暮色中明滅閃爍。
包括寧豐在內的所有人,在這一刻突然感覺自腳底泛起一陣涼意,直沖脊骨和大腦。
只因為放眼望去,他們心里都產生了一絲驚悚的感覺。
這上百人,仿佛在一瞬間,又像是同一個人。
而這祭桑法會的名號,莫非……是因為俱樂部的創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