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些灰袍人影的“盛情”,幾位隊長彼此對視一眼,紛紛踏上石梯、跨過神像,同時警惕起來。
仔細看去,這些灰袍人和最開始出現在瀛洲牌坊外的老者有些相似,只是還沒有出現眼中長樹的情況。
“你們跟緊我。”寧豐回頭囑咐了一聲。
同時,走在泫瀟瀟身邊的山樹,在掠過神像時瞥了一眼,正好和那雙石眼對視。
剎那,灰蒙蒙的一對石眼仿佛活了過來。
莫名的緊張感,引得山樹心頭狂跳。
他下意識攥緊了拷鬼杖,喉結在脖頸處上下翻滾,一抹冷汗自耳垂滑落至脖頸,于衣領上暈開。
泫瀟瀟察覺到異狀,握緊火壺低聲道:“怎么了?”
“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山樹蹙著眉,不安地掃視著那一張張神態氣質一樣的笑臉:“我能確定這里的神像都不是‘偽神’,但是……很危險!包括這兩尊法劍神像!我有預感,這些神像會給我們產生大麻煩!”
或許是山樹最后的聲音大了些,那位手持拐杖的老者忽然回頭掃了一眼。
山樹身子一滯,緊張的呼吸急促起來。
泫瀟瀟抬手將山樹護在身后,與老者對視的眼神冷冽了起來。
寧豐見狀,輕咳一聲試圖吸引老者的注意,卻忽然被一名捧著石桑花的灰袍人攔住。
“諸位,請跟我來。”灰袍人表現的非常客氣,如一堵墻般正好擋住了俗民同盟的前行之路。
腳步一頓的寧豐,趁機將內院掃了一圈。
整個內院的構造,比起那蜂巢般繁復的外院來說,要正常很多。
從院門到正對面的一處神殿,呈現一個“t”字形狀。
兩邊種植著高聳的桑樹,隨著焦糊的陰風嘩啦作響,引得暮色下的倒影呈現一種微妙的扭曲感。
桑葉和桑葉之間的間隙倒影,仿佛一個個擠壓堆積的骷髏,通過青灰色的苔蘚磚塊直視著眾人。
寧豐心頭一凜,看向第一處神殿后方不遠的七眼神像,心頭一動。
這么來看,這個禁區的空間就和從前經歷的一些禁區一樣,處于一種疊加狀態。
想要進入方丈街,怕是關鍵點就在七難珠以及這尊神像上了。
至于這些灰袍人口中的祭桑法會,或許也和這尊神像有關。
“這位師傅。”寧豐斟酌著措詞,指向了七眼神像:“我想先去拜一拜那位神明,可以嗎?”
在他看來,這里的人似乎都是一種狂信徒。
既然狂熱,對于神像的崇拜要求應該不會拒絕。
不料,灰袍人想也不想地搖頭:“諸位還沒有參加完祭桑法會,還沒有資格為桑神服務。”
這句“桑神”讓寧豐眉心一蹙。
在桑先生的手書當中,有過兩個名詞——人理和神理。
如果“桑神”真的就是桑先生,那么這種法會是否是桑先生維持“神理”的關鍵。
還有,被污染的契約詭異們有沒有從中作梗?
那個所謂的楊梟是否還在這里?
守陵人、寧炎、陳雨冉在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心里一團亂麻,寧豐也只能帶著同伴,跟著這位灰袍人朝著右側拐角處走去。
楊誠聞聲向后看了看,卻見黎愔、珍妮弗他們已經跟了上來。
但凌姚、亞哈坡等人,卻是去了另外一個方向。
“寧豐。”楊誠快步來到寧豐身邊,低聲道:“我們這是被分成了兩組?”
“我看不止。”寧豐瞇著眼死死盯著前面的灰袍人,再次取出了從前使用過的收聲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