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我覺得我的思考沒錯。”
看著諍那一臉認真的軸勁兒,青年無奈了。
他這師兄,什么都好。
就是腦子一根筋,脾氣特別……
嗯,說得好聽叫赤子之心。
說得不好聽,就叫愛鉆牛角尖兒,認死理。
有時候犯勁兒起來,除了師父和他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弟能勸住外,其他人誰來都不好使。
于是他有氣無力的說道,
“……其他不提,我舉一個例子。”
“天痕族,你還記得吧。”
“嗯。”
“這天痕族是最早追隨師父擁護人教教義的,他們作為人教的護法,這一路走來為師父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
“上能擴疆擴土,征伐鎮壓各大反對人教的暴戾份子,下能出謀劃策,穩固人教內政。”
“所有人都知道天痕族是師父的嫡系,哪怕天痕族在萬族中排名并不是很靠前,也并不是什么實力通天的大族,但僅憑這一點,未來必定是我人……嗯,人族的棟梁!”
“師兄,你也這樣認為吧?”
諍點點頭,并不反對,因為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你看,你也這樣覺得。”
“可你看看自己的法條里寫的是什么,絕對公平的分配,從零開始,天下大同?呵,你覺得這公平嗎?”
“或者說,你憑什么覺得天痕族能夠例外?其他種族不能例外?”
“是因為他們不是師父的嫡系?還是因為他們跟天痕族相比,功勞太小?”
“這就是你說的公平?”
諍滯了滯,凝了眉,“這……這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青年又翻了個白眼,“今天有天痕族,那么明天就有另一個相對別人而言的‘天痕族’。”
“這種東西只要有對比,那就永遠沒完沒了。”
“你追求所謂的絕對公平,這本身就是一種最大的不公平。”
“就好比,大家都是人,可你諍憑什么是師父的弟子?”
“其他人為什么就不是?”
“你和你的師弟辛為什么就不能脫離師父親傳弟子這個身份?”
“你怎么答?”
“……”
“……”
見諍久久不說話,陷入了沉思。
青年辛便聳聳肩,又做起了自己的事。
只是偶爾,他的目光會向門外看去。
略有失神。
剛才那樣的場景……
是因為他的先天死亡命格貼近其中一位,所以才能看見嗎?
那到底是什么!?
萬族之中,還有這樣的強者存在嗎?
“……”
或許,可以問問師父?
以師父的境界,應該有些眉目吧。
想著,辛的目光指向了另一方草廬。
那是他的師父,人教之祖,天下武道之祖——武祖的閉關之所。
自從師父創立人教,統合了萬族之后,祂老人家就逐漸半隱退,將人教事務交給了他們師兄弟倆打理。
祂老人家總算得了空閑,能再次沉下心,繼續推演武道后路。
而就在前些日子,師父思慮多日終有所得,提出了偉力歸于自身的概念。
將八境之后的道路,隱約擴出了一個雛形。
隨后便進入了閉死關狀態,尋求更高層次的突破。
如今也不知道怎樣了,是否有突破?
……
另一邊。
高山之上。
一個采藥女忽的停下了腳步。
她遙望天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
“這是……”
她看得入了神。
“……”
也不知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