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初寒妞默不作聲地出了飯館,回頭給韋勝打電話:“韋爺爺,千萬不要說出我和初夏的關系,更不要說這飯館是我開的。”
一年多以前賴麗霞是去過初家的,初寒妞見過她幾面,但賴麗霞卻沒認出她,就是認出了,也會以為她是服務員而已,不會過分糾纏她。
初夏因賭博欠了一屁股的債,他也認賬,愿賭服輸,可是他沒有錢吶,但債主們哪能輕易放過他。
他們知道初夏在這家飯店打工,認定了他跑不了。初夏無奈之下,就答應每月開支還一千塊錢,到時電話通知來取。
債主勉為其難地同意了,要是初夏被飯店辭退,他們可能一毛錢也拿不到。
這邊債主的事情還沒解決完,賴麗霞又不依不饒地找來了飯店,但初夏面對她的糾纏不休,仍態度堅決地拒絕了。
“我現在哪來的錢給撫養費?!”初夏怒吼道。
“你別想耍賴,這是孩子應得的!”賴麗霞也毫不退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情緒越來越激動,最終竟在飯店里動起手來。飯店里的客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住了,服務員們趕忙上前,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他們拉開。
賴麗霞氣喘吁吁,頭發凌亂,指著初夏威脅說:“你要是不給撫養費,我就去法院告你!”
初夏紅著眼睛,放出狠話:“你去吧,我才不在乎呢,你是不知我得了癌癥吧,如果你再來鬧,把我惹急眼了,我就殺了你!”
飯店里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初夏的話震驚了。賴麗霞臉上的憤怒瞬間凝固,轉而變成了難以置信的一絲恐懼。
初夏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他知道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是多么的絕望和無奈。
自從得知自己患了癌癥,初夏的世界仿佛一瞬間崩塌。每天不僅要承受病痛的折磨,還要面對債主的逼迫和前妻的糾纏,他覺得自己已經陷入絕境。
賴麗霞沉默了許久,最后冷冷地看了初夏一眼,轉身離開了飯店。
夜晚降臨,飯店里的客人逐漸稀少,初夏疲憊地坐在角落里,望著窗外的燈火闌珊,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涼。
然而,事情并沒有就這樣結束。幾天后的一個清晨,初夏接到了賴麗霞的電話。
“初夏,我知道你不容易,撫養費的事……我再寬限你點時間。還有,你的病,你要吃藥啊。”賴麗霞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傳來,初夏握著手機,淚流滿面。
原來,賴麗霞回去后,仔細想了想初夏的話和他絕望的神情,心中的憤怒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對初夏的同情和擔憂。
從那天以后,賴麗霞不再逼迫初夏,債主們也在了解到初夏的病情后,適當放寬了還款期限。
想著自己做的事,初夏心情沉重,心中充滿負罪感。這天初夏走回家,緩緩地推開了家門。
屋內陳舊的擺設,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落寞。初夏深吸了一口氣,愧疚地說道:“寒妞,我給你添亂了,都是爸爸不好。”
初寒妞坐在簡陋的木桌旁,手中拿著的筆停頓下來,抬起頭,語氣低沉地說:“爸,你說實話,你在外面到底欠了多少賭債?我替你還還債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