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宜菲:“寒妞,我請你,其實我坐火車去就行,還要你開車過來接我多麻煩呀!”
吃完飯她們出發,一路上勻速行駛,二人聊的很隨意,蔡宜菲情緒也很樂觀。
到了鎮里,初寒妞直接開到韋勝的飯館,事先點了菜,還把熊跡繡和婁百媚請來,席間,蔡宜菲感謝了熊跡繡的幫忙,二人喝了幾杯酒。
因為初寒妞幫著蔡宜菲找到了工作,她心里由衷的激動,放開量多貪了幾杯,竟然抵御不住酒的威力醉了,但臉上一直洋溢幸福的微笑。
茂鑫緣先陪蔡宜菲回后山村,說好上班后,她也住在村里,每天早初寒妞到鎮里上班讓她搭車去醫院,晚上下班再帶她回村里,有什么機動情況,還有專線公交跟著。
回到了村里,茂鑫緣把火炕燒上,在這不大的小屋里,火炕散發著融融的暖意。茂鑫緣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剛剛在炕上醒酒的蔡宜菲。
火炕燒起來不過幾十分鐘,整個屋子就變得暖烘烘的,蔡宜菲的臉頰也被這暖氣弄得紅撲撲的。
蔡宜菲揉了揉太陽穴,仿佛要把醉酒后的混沌都驅散,然后緩緩開口說起了“妙音寺”妙真師太的故事。
“你知道嗎?妙真師太原名盧曦凝,曾經她也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蔡宜菲的眼神有些迷離,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茂鑫緣往火炕里添了根柴,好奇地問:“那后來怎么就出家了呢?”
“十多年前,那是個五一假期。盧曦凝和老伴隨著兒子一家出去旅游。他們滿心歡喜地駛向那個向往的景點。可誰能想到,突然就下起了傾盆大雨。那雨就像天被捅破了一個大口子似的,視線變得極差。”蔡宜菲的聲音有些低沉。
茂鑫緣仿佛能看到那在雨中掙扎的汽車,皺著眉頭問:“那后來呢?”
“后來,車就出了車禍。那撞擊聲,在那一片雨幕里顯得格外刺耳。當救援人員趕到的時候,她的老伴、兒子兒媳還有僅僅十歲的小孫子,都沒了。盧曦凝在醫院里從昏迷中醒過來,護士低聲告訴她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就像被抽走了靈魂一樣。她的情感像是決堤的洪水一下子就崩潰了,當場昏了過去。”蔡宜菲抹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淚水。
“那肯定啊,換作誰能受得了啊。”茂鑫緣嘆了口氣。
“是啊,就算被搶救過來,她也變了個人似的。整個人半苶半傻的,就跟瘋了差不多。她整天眼神呆滯,也不說話,就那么坐著,好像世間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她家里附近有個信佛的姐妹,那姐妹常常去妙音寺上香。看到盧曦凝這樣,就想著帶她去寺里做個超度,說不定能讓她心里好受點。”
“那她就這樣去了妙音寺?”
“嗯,她就跟著去了。到了妙音寺,妙音寺的一切仿佛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寺里裊裊的香煙,尼僧們誦經的聲音,好像慢慢鉆進了她的心里。她開始跟著尼姑們一起坐著聽經,一開始還是麻木的機械動作,到后來,她臉上漸漸有了不一樣的神情。在那姐妹的幾經周折的勸說下,她最后決定留在妙音寺,削發出家,從此世間再無盧曦凝,只有妙真師太。”蔡宜菲說完,輕輕嘆了口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