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騙后,曹科走投無路,之前的朋友都離他而去,甭說跟他們借錢,就是打電話都不接,他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這時曹科接到一個電話,是他的好朋友魯吉安,“曹科,我給你拿五十萬夠不夠?”
絕望中魯吉安的一個電話,加上友情支援五十萬塊錢,解決了他走投無路的困境,“吉安,夠了,想不到我還有一個不嫌惡我一貧如洗的朋友,謝謝你,我會還你這筆救命錢的。”
一年后曹科生意反轉,還了魯吉安借給他的五十萬,在以后的幾年里,魯吉安資金緊張時,曹科也會慷慨相助,只要吱一聲,他就把錢打過去,從來不提何時還。
隨著疫情來襲,曹科的烤肉店率先關了,房租和員工的費用實在負擔不起,為此賠了大幾十萬。
而魯吉安的十多家飯店還強撐著,資金出現困難,曹科拿給他二十三萬堵上銀行貸款,疫情三年,魯吉安的所有飯店都歇業了,欠賬和貸款,足足有六百多萬。
有一天魯吉安找曹科喝酒,說了很多,也透露了他欠下大筆債務的事,還歉意地說,“你那二十多萬我是無力還了,我手頭就有六千多塊都給你吧,我不需要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結果有負于你,今生怕是沒機會還了。”
當時曹科以為是其悲觀所致,說些絕望的話,就勸他,“你欠的是錢,不是欠的命,你可以奮斗啊,你才三十三歲,日子還長著呢!”
自然曹科沒有要魯吉安那六千塊錢,敘談中,魯吉安說出他破產后,媳婦跟他離了婚,帶著孩子回了娘家,如今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這樣的日子他也過夠了。
那次吃飯后不幾天,曹科聽說魯吉安一天晚上跳樓了,他的手機里僅有幾十塊錢。
處理后事時,在他留下的幾張銀行卡,里面存款合起來只有幾百塊錢,他就這樣帶著不舍走了,曹科都說了,那二十幾萬不要了,而他失去是一個曾經很能干的朋友。
在他死后,曹科去了一趟魯吉安的父母家,告訴他們,他從今以后就是他們的兒子,他會孝敬他們到終老,二位老人痛哭良久,曹科也哭了。
故事講到這兒,曹科兩眼發紅,眼淚溢滿眼眶,在眼角處有淚水滴落。他拿過紙巾,輕輕揩拭,低聲哼唱道:
——倘若風雨他日來
枝葉凋零還有傲骨在
即便好冷雪花飛
我伴梅花報春來——
接著,他雙手捂住臉,嗚嗚咽咽哭得好傷心,口中叨咕著,“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那天找我吃飯,他就打定主意不想活了。你倒跟我說呀,我們一起想辦法,只要活著,錢就慢慢還,錢有價,命無價,你不該剝奪自己的生命。”
屋里死一般寂靜,唯獨有曹科在喘著粗氣,好半天才止住哭泣,初大明呆若木雞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大哥哥。
“我想到魯吉安有點失態了,”曹科自責道,“我跟你說這些干嘛,還不夠傷情的。”
悲痛傳染給初大明,他啞著嗓子說,“前些日子,我的爸爸媽媽相繼都死了,家里就剩我一個人,我的姐姐是我爸跟前妻生的,多虧她收留了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活。”
不過在說他的家中不幸時,初大明沒有落淚,他哭不出來,沒有眼淚可以哭出來,是那些日被他給哭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