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初寒妞開了自己的公司,有種惜才的心理,尤其遇到懷才不遇的人,她會越發珍重這份情感,盡量創造機會為己所用。
徐雅嫻是遇到伯樂了,一聽說她是學建筑專業的,陡生愛惜之心,不等征求艾小貴意見,就直接拍板調動了她的工作。
打過電話,初寒妞派去兩個人到她家幫著拿東西,也不讓她打車,而是直接去車拉上,省幾塊是幾塊,干嘛咱亂花錢呢。
得知徐雅嫻把孩子丟給她娘家媽,初寒妞覺得不妥,就說,“徐姐,等你熟悉下工作,還是把孩子接到你身邊,在鎮里找個學校上學。”
疼愛孩子是當媽媽的天性,先保工作,再考慮孩子,孩子交給自己媽看著,有啥不放心的,可惜老人家要受累了。
聽初寒妞那么說,徐雅嫻好感動,她是遇到好領導了,懂得替人著想,當下她應該做的是好好工作,孩子的事就留到以后再說了。
“初總,”徐雅嫻坦誠的說,“我剛到一個單位,不想孩子牽扯我的精力,畢竟照顧孩子是家事,公事和家事要分清才是。”
“看你還挺自律的,”初寒妞夸贊說,“我沒那么多毛病,我從小就跟爺爺奶奶過,我知道孩子離開母親的苦,我家地方夠大,多住幾個人都裝得下,要說麻煩,也就早晚接送,我給你開綠燈。”
這下可好,把徐雅嫻感動哭了,自丈夫去世就再沒人跟她說過讓她心里溫暖的話,太通情達理了。
“徐姐,咱不哭,”初寒妞心里也不得勁,“咱都是女人,咱不幫咱還幫誰去,單親媽媽不容易,我能感受到你的難處。”
提到單親,徐雅嫻心里的酸楚無以復加,她想到了丈夫,默默不語,她嗓子發堵,說不出話來。
轎車在省道上疾馳,發出沙沙聲,從車窗看去,景物唰唰向后快速移動,徐雅嫻的思緒也倒退到一年前。
丈夫王功明的影子飄在眼前,音容笑貌,活靈活現,好像他又活了,壓根就不曾與她陰陽兩隔。
那日她還在單位上班,主管領導給他們科室開會,研究一個項目投標問題,她的電話響了,是王功名的同事白云天。
他趕緊到會議外接了,對方說,“嫂子,你趕緊到市醫院來,王哥住院了。”
轟,一聲炸雷一般,老公好模好樣的,怎么會住院呢,她結巴著說,“我馬上過去。”
當徐雅嫻到醫院,丈夫已在icu搶救,白云天告訴她,王功明在工地辦公室突然暈倒,同事趕緊撥打120給送到醫院。
初步診斷腦干出血,而且是大面積出血,從發病,人就一直昏迷不醒,醫院方考慮開顱手術。
主治醫生知道患者愛人到了跟她說了王功明的情況,唯一一個辦法就是開顱,耽擱時間長了,即便手術也回天無力。
慌忙在手術單上簽字,手術做了六個多小時,手術結果可觀,保住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