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icu觀察治療三天,王功明被轉移到重癥監護室,他能夠開口說話,但咬字不清,每天只能輸營養液,還不能吃飯。
高考那年,徐雅嫻以優異成績考中省重點大學,學土木工程,王功明是她同班同學,一次同學組織去郊區野游,他們成為情侶。
四年大學,他們戀愛四年,畢業王功明隨徐雅嫻回到她老家瑞麗市,幾年后他們結婚,婚后因工作忙,始終未要孩子,以事業為重。
工作上王功明進步很快,擔任大項目的項目經理,前幾年工程都在外地,一年有大半年不在家,家里就徐雅嫻一個人帶孩子。
夫妻感情和諧,很少拌嘴,遇到什么事,王功明都讓著徐雅嫻,他的口頭禪——好男不跟女斗。
干施工的,吃喝是常事,工作也辛苦,吃點喝點有情可原,喝點酒減壓了,身體也養成將軍肚,人沒進屋,肚子先進來。
每年單位都組織體檢,除了有脂肪肝和膽息肉,血脂普遍都高,家族的高血壓也傳到他身上,降壓藥想起來就吃,想不起來就不吃,對他的身體傷害很大。
這次突發腦出血,一點信號沒有,那天還沒喝酒,只是頭一天晚上喝到半夜,而且沒少喝,工地上的人都不把身體當回事,好像是鋼鐵打的,屬于扛造型的。
總算把命保住了,住了一個月院出院,又在家養了三個月,之后恢復上班,有個工程,考慮他經驗豐富,出任了項目經理。
好病了,不長記性,答復說了,以后他得忌酒,一開始堅持的還好,時間一長也饞酒,遇到酒局也能小酌一點啤酒。
每次復查,腦血管部位都挺好,王功明以為都過去好幾年,在飲酒上不大控制,有時叫起號來,大有不醉不歸的氣概。
在家還能控制,徐雅嫻會常嘮叨著,他還能收斂,但是他也控制不了自己,尋思又沒喝白酒,沒病時都喝白酒的手,喝啤酒就跟喝水差不多。
這次突發病,大夫說跟喝酒有因果關系,他不該把自己當好人,有病根存在,尤其喝酒是引發腦梗,腦出血的罪魁禍首。
王功明面對護理他的徐雅嫻保證說,“我今后再也不喝酒了,我忌酒。”
從王功明犯病后,單位再也沒派他到外埠項目任職,都是在本埠的項目,并規定他不予沾酒,領導派人監視,臥底就在項目部。
不料有一天,王功明覺得頭昏昏沉沉,感覺不好就去了醫院,還沒等檢查,他一頭栽倒地上,就再也沒起來。
王功明就這樣悄然走了,撇下妻女,傷心得徐雅嫻幾度暈厥過去,但日子還得過,她全身心把精力都投在工作和孩子身上。
徐雅嫻的單位也挺照顧她,有時給孩子看病打針的,知道她帶個孩子不容易,又沒丈夫,不計較,也不扣她的工資,幾次裁員都把她留下。
但是單位實在做不下去了,她還是被裁了,對此她心中沒有怨言,照顧也是有限度的,上班就得給開支,沒活干哪來的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