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煥徹底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沖擊了,他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起來:
“你瘋了,你真是瘋了。你真的是個傻子、不,不對,你是神經病,你真的腦子有毛病,你有病啊!”
但接下來,于景煥看見這個腦子有毛病的村姑,伸出手,把嚼過的草往手心一吐,然后——
然后就要往他的臉上懟!
“你干什么!滾啊,滾啊!離我遠點!”那臟兮兮又綠油油的手往他臉上懟,于景煥嫌惡地往后仰,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你自己說你不吃的,所以我才幫你吃的。”
手夠不著了,舉著還有點累了,林滿杏干脆就放下來了,整個人像只化了的冰淇淋一樣攤在草地上,她神情懨懨地解釋:
“你現在把它抹在臉上,你就可以變回去了。不然晚上你會很痛,睡不著覺的,明天你還會腫成豬頭。”
“你才是豬頭!”
理智勉強回了籠,總算腦子不是挑著自己討厭的話聽,于景煥這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但他依舊沒什么好臉色:
“什么意思,你是說這跟屎一樣的東西能治好我的臉?”
于景煥冷笑了一聲,對她嗤之以鼻:
“你騙誰呢?你以為我會信你?”
半個小時后。
于景煥頂著一張綠油油的臉,嫌棄地抖了抖自己身上那件沾著草汁的t恤,一臉幽怨地看著正坐在他面前,手里頭還舉著個搗藥的槌子的林滿杏。
他的表情陰森森的:“死村姑,你別以為你幫我敷臉我就不會計較剛才的事情。呵,你這時候后悔剛才打馬蜂窩蟄我了?我告訴你,沒用!”
“是你先說要揍我的。”
林滿杏抱著那搗藥的槌子和是石臼,跟個搖搖欲墜的布偶似的,踮著腳將東西放回那破破爛爛的小柜子上。
明明她的語氣很平淡,但于景煥就是覺著她理直氣壯的,頓時,心里那股火又那點著了,他“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指著林滿杏的鼻子就罵:
“你要是聽我的話,我會揍你嗎!”
“可是我不想聽你的話。”林滿杏道。
“你算哪根蔥你不想聽我的話!”
于景煥氣得血壓都高起來了,指著林滿杏的手指頭都在抖:“行,那就算你不想聽我的話,那我不也還沒動手嗎!”
“所以我剛才幫你涂藥。”
林滿杏板著張小臉,義正言辭:“我們抵消了,你不可以揍我了。”
于景煥:“……”
“你、你!艸!”
于景煥忍不下去了,他覺著自己要是再和這個傻子待下去他遲早也會瘋掉,于是他指著大門口就罵:
“你跟我滾,你現在馬上給我滾!”
“我要用走的。”
和他那快七竅生煙的狀態截然不同,林滿杏的精神狀態從頭到尾都顯得很穩定,她一說完就往門口走,甚至還和于景煥招了招手:
“那我走了,拜拜。”
于景煥:“……?”
不是,還真就這么走了?
憑什么!!!
“你給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