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林滿杏的話,可以說是給于景煥留下了陰影。
他嚴重懷疑這女的不僅是個傻的,可能還有什么自戀傾向,他現在一回想那一天她突然戳了好幾下他的臉,他就起一身的雞皮疙瘩,惡寒得不行。
于景煥都怕這村姑是不是對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以至于他好幾天都不想出門,也懶得吃杏子充饑了,連這邊的農村大媽送的,跟豬食沒什么差別的飯,他都勉為其難吃了下去。
終于,幾天過去,于景煥的臉總算是全都好了。陳醫生戰戰兢兢地過來,離開的時候也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而摸了兩下自己光滑的臉,整理了下發型,又確保眉釘、唇釘都老老實實地打在臉上,又對著鏡子吐了下舌,于景煥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只是,下一秒,站在他后側方,舉止優雅、和這個環境格格不入的喬斯佰,他的話卻讓于景煥完全笑不出來了。
“少爺,接下來您的吃食,全部都會由林有根一家負責,這是薛先生的吩咐。”
喬斯佰臉上掛著抹淡笑,干凈的鏡片,在屋外太陽光的照射下,有一瞬間白得刺眼。
“或許您可能不清楚林有根是誰,作為您的管家,我友情提醒您,導致您臉部受傷的那位林小姐,現在就正住在林有根家里。”
頓時,于景煥仿佛五雷轟頂:
“你說什么?!”
但是很奇怪。
不知道是第幾次,于景煥看向屋外那棵杏樹,試圖看到樹上的某道人影。
自從喬斯佰上次告訴他以后都是那個傻子一家給他送飯后,于景煥就做好了會看見某個村姑給他送飯的場面。
他本來都在想著怎么報復捉弄林滿杏了,可結果一連幾天過去了,他連個人影兒都沒見著。只看見風吹過,屋外頭那顆樹,樹上的杏子搖搖晃晃的,熟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來了。
終于,在某個蟬鳴聲聒噪得讓人抓狂的傍晚,在看見某個中年婦女一臉殷勤地給他送飯的時候,于景煥忍不住了,他開口問道:
“你女兒呢?”
“什么?”
彼時,被他問到話的林麗娟剛放下手中的飯菜,她愣了一下,下意識反駁道:“我家就一個兒子,沒有女兒啊。”
“嘖,你騙誰啊!”
于景煥有些不耐煩了,他拍了拍那吱呀吱呀的桌子,沒什么好脾氣地喊道:
“還說沒有女兒?就是那個傻子,那個叫林滿杏的,她難道不是你女兒嗎!你擱這蒙我呢!”
“喔喔,您是說杏丫呀。”
林麗娟這才恍然大悟,她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眼前這個大少爺突然問起林滿杏,但還是老實交代了:
“她是我兒媳婦兒。不過現在也算是我半個女兒了,這會兒估計是在吃飯嘞。怎么了,您找她有啥事兒?”
媳婦。
媳婦?!
坐在木椅上的于景煥聽到這個詞語,整個人猛地就站起身,“哐”的一聲還帶翻了身后的椅子。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林麗娟,眼睛幾乎都要瞪出來了,音調也尖銳得鉆耳:
“你說什么?她是你兒媳婦?你放什么狗屁!”
青年的神情駭人至極,氣勢更是極其具有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