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無極正攀著船沿,利用船身的阻擋,悄悄地來到船首的位置。這里離對方的船距離最近,剛想縱身過去,聽到常武寧這句話生生將身體穩住,額頭上滲出秘密的細汗。他長呼一口氣,悄然回到船艙的位置,向余樂喊道:“既然官爺高抬貴手,那咱們就走吧。”說完,帶頭站起身,向葛翔、常武寧那邊拱了拱手,示意船工、水手起身撐船搖櫓。
常武寧也走了出來,剛好見到肖無極向這邊拱手示意,便也裝模作樣地回了回禮。
余樂沒想到雙方真的能談和,頓時著急了,你們和了我豈不是沒有機會逃跑了?去你媽媽的,我一定給你們攪黃嘍。
他急中生智,假裝一個沒站穩,打了個踉蹌便一頭栽了下去。
“噗通……”一聲,泛起巨大的水花。
“救我……骨碌碌……”余樂假意不會水,在河面上一沉一浮。
肖無極吃了一驚,急忙跑向船尾,看著余樂在水里沉浮,想出手相救,無奈相隔已經達到數丈。河道中漕船掉頭非常困難,又恐怕和那群兵匪不清的人糾纏不清,只能望水興嘆。剛想放棄時,便發現那些兵匪居然探出帶著鉤子的竹篙,想將余樂勾上船去……
不好,如果余樂將事情向那些兵匪全盤托出,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將前功盡棄。
余樂已經探出手,抓住了竹篙……
“調頭,去救余樂!”肖無極向船工吼道。
……
“咦,他們居然掉頭回來救你了,剛才我還看你們的左使大人猶猶豫豫的,好像不情愿回來救你。”常武寧向渾身濕漉漉狼狽不堪的余樂戲謔地說道。
葛翔亦挑唆道:“小子,你怕是跟錯人了吧。以后跟著我們算了,保證給你吃香的喝辣的。”
余樂吐了一口水,抖抖索索地說道:“兩位官爺別開玩笑啦,我就沒有吃香喝辣的命,要不然咋會吃百家飯長大呢。”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叫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常武寧嘻嘻笑道:“沒準日后你成為名滿天下的余大將軍、余都督。”
“可拉倒吧,除非我去重新投胎。”余樂翻著白眼說道。一邊說,一邊偷摸著向船艙里偷瞥了一眼,發現船艙內整齊地碼放著幾十口箱子。便表情夸張地隨口問道:“兩位軍爺發財啦?這些箱子里都是銀子吧?能否讓我開開眼,漲漲見識?”
不料葛翔臉色大變,沉著臉惡狠狠地說道:“狗眼往哪兒看?你小子給臉不要臉,活該掉河里喂王八。”
常武寧二話不說,抽出雁翎刀就向余樂砍去。
危急之下,余樂丹田一動,仿佛有個小人在指揮著自己的氣息,剎那間身體向后退了一尺,堪堪避過那把雁翎刀鋒利的刀鋒。
“咦?”常武寧一愣,想不到余樂居然躲過他這招,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余樂雖然避開這一刀,但立即被身后的校尉們摁住,隨即丹田中的小人便消失不見了。余樂大聲嚷道:“左使大人,他們船上有幾十口箱子,里面裝滿了銀子!”
肖無極現在已經指揮漕船調頭追了過來,為了營救余樂,漕工水手們奮力追趕前面的官兵。
看到余樂被官兵摁倒在甲板上,正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便聽到余樂的喊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