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語仿佛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非但沒有平息百夫長的好奇,反而激起了層層漣漪。百夫長聞言,眉頭微挑,更加感興趣地問道:“哦?這兩位少年,看似平平無奇,他們究竟是什么人?”
萬奔適時接過話茬,語氣中帶著幾分莊重:“確是如此,他們各自有神秘身份。正因如此,參領大人才深感責任重大,不敢擅自決斷,特命我們一行人將其安全護送至大都,交由刑部與大理寺的大人們來裁定。”
百夫長聞言,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囚籠方向,那兩位少年,一胖一瘦,衣著樸素,面容平凡,實難與“神秘身份”四字相聯系。他不禁輕哼一聲,語氣中夾雜著幾分不屑與疑惑:“哼,看他們這樣,真能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
余三春敏銳地捕捉到了百夫長眼神中的輕視,輕輕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老話說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許多事情,若非親身經歷,親眼所見,又怎能輕易相信其存在呢?”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的本質,讓百夫長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來呀,將那兩位少年帶過來。”百夫長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理智被強烈的好奇心所擊敗,他揮了揮手,向身旁的騎兵下達了命令。騎兵們迅速行動起來,走向囚車,打開車門,動作雖不粗魯卻也頗為利落地將余樂和那另一位瘦削的少年從囚車中帶了出來,引至百夫長面前。
百夫長的目光在兩位少年身上來回游移,他們一胖一瘦,衣衫襤褸,破損的布料隨意搭在身上,顯得與“神秘”二字格格不入,更像是兩個落難的叫化子。他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指向余樂,直接了當地問道:“你,究竟有何神秘身份,竟能勞煩參領大人特意派人護送?”
余樂聞言,嘴角勾起一抹頑皮的笑意,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篝火上烤得滋滋作響的羊肉所吸引。他輕輕努了努嘴,似乎在品味那份誘人的香氣,然后才緩緩開口:“大人,您若真想聽我回答您的問題,能否先讓我享用一口這美味的烤羊肉?畢竟,有了力氣,我才能更清楚地回答您的問題嘛。”
百夫長聞言,不禁被余樂的機智與從容所逗樂,他爽朗一笑,大方地應允道:“好!既然你如此有趣,那便依你所言。來人,給他割一口最好的肉給他!”隨即,一名騎兵應聲上前,利落地從烤架上割下一塊色澤金黃、香氣四溢的羊肉,遞給了余樂。
“對,就那塊,整塊都拿過來吧,別割了,讓我自己來。”余樂毫不客氣地提高了音量,他的直率與不羈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百夫長微微一愣,隨即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這小子,確實有些意思。他沒有出聲阻止,只是冷眼旁觀,看著余樂一把抓起那塊還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羊肉,大口大口地啃咬起來。
這一幕,讓周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咽了咽口水,眼神中滿是渴望與無奈,終于忍不住向百夫長祈求道:“大人,有什么問題先問問我吧。”
百夫長翻著眼睛說道:“一個個來,等他吃完再問。”
“……”周通頓時無語,聞著烤羊肉的香味,烤羊肉的香味不斷刺激著他的味蕾,心頭那個恨意又開始肆無忌憚地生長起來。
“大哥,有水嗎?不對,有酒不?來那么一小口解解渴。”余樂一邊用袖子擦去嘴角的油漬,一邊滿臉笑意地詢問道。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期待,顯然對即將到來的美酒充滿期待。
“哈哈,好小子,有膽識!”百夫長大笑著回應,隨即揮手示意:“來呀,給他上最好的馬奶酒,讓他嘗嘗咱們草原上的滋味!”
一位健壯的騎兵立刻響應,從戰馬上麻利地解下一個鼓鼓囊囊的皮囊,那皮囊沉甸甸的,顯然裝滿了草原的精華——馬奶酒。騎兵自豪地介紹道:“這酒,足足有十斤重,是我們草原上的勇士們最愛的佳釀!”
余樂接過皮囊,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他毫不猶豫地揚起脖頸,“咕嘟咕嘟”幾聲,只見那皮囊竟以驚人的速度癟了下去,直至最后一滴馬奶酒也被他一滴不剩地灌入腹中。他滿意地抹了抹嘴角,臉上洋溢著滿足與豪情。
“好!”騎兵們見狀,紛紛鼓掌喝彩,他們的眼中滿是敬佩與贊嘆。在草原上,酒品即人品,能喝酒的人往往被視為豪爽、勇敢的象征。余樂這一舉動,無疑贏得了所有騎兵的尊重與喜愛。他們圍攏過來,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這位少年,心中暗自思量:這少年看似平凡無奇,卻有著如此驚人的酒量與氣度,定非池中之物。
余樂在喝完那一大囊馬奶酒后,非但沒有絲毫醉意,反而眼神更加清澈透亮,仿佛那酒液化作了他眼中的星辰,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這一幕,讓所有在場的騎兵都感到震驚不已,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瘦弱的少年竟能擁有如此驚人的酒量,仿佛那酒對他來說只是清水一般。
然而,就在眾人還沉浸在余樂驚人酒量的震撼中時,一名五大三粗的騎兵突然跳了出來,打破了平靜的氛圍。他目光挑釁地望向余樂,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與不服:“按照我們草原上的規矩,吃完肉喝完酒,自然要來幾場摔跤較量。怎么樣,小子,你敢不敢跟我德明泰比劃比劃?”
德明泰身形魁梧,比余樂高出了兩頭不止,體重更是余樂的三倍有余。他這樣的體型,在草原上無疑是摔跤場上的佼佼者。然而,他此刻的舉動卻引來了同伴們的不滿與擔憂。雖然他們沒有出聲阻止,但眼神中卻流露出對這場不公平較量的不滿與擔憂,認為這明顯就是以大欺小,毫無觀賞性可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