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另一個問題也讓她感到矛盾不已。水神教對她們的照顧無微不至,提供了優越的生活條件,這種恩情她銘記于心。然而,正是這種無微不至的關懷,讓她更加不好意思開口詢問關于回云州的事情。她害怕自己的問題會被視為不知足或是抱怨,從而辜負了水神教的好意。
寄人籬下的日子并不好過,風紫衣深知這一點。她盡量讓自己表現得順從和感激,但內心的疑問卻如同野草般瘋長,難以遏制。她渴望知道水神教的真正意圖,是否有朝一日能夠重返云州,與家人團聚。然而,每當她想要鼓起勇氣開口詢問時,卻又被各種顧慮和擔憂所束縛,最終只能將這些疑問深埋心底。
隨著時間的推移,風紫衣開始嘗試從日常的學習和訓練中尋找答案。她努力學習音律、琴棋書畫等技藝,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和成長,來贏得水神教的信任和尊重,進而有機會提出回云州。
……
自從余樂被乾人帶走之后,唐鵬與蕭丹燕的情緒便如同落葉般一日日沉淪,彼此間似乎在進行著一場無形的消沉競賽。廖七郎的身體雖漸漸康復,卻如同細雨難潤干涸之地,無法驅散籠罩在蕭丹燕心頭的陰霾。
蕭丹燕對于自己對余樂的情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就連她自己也無法清晰地界定這份情感的輪廓。她不禁思索,或許是因為余樂那年輕卻已能引領鐵血內衛的英姿,讓她心生敬仰與向往;又或許,是因為余樂的出現,才讓她與師兄在危難之際得以獲救,這份救命之恩,悄然在心底種下了難以言喻的情愫。
也許,在女人的世界里,強者總是能輕易地觸動心弦,而余樂,無疑在她心中已悄然占據了這樣的位置。這份復雜的情感,如同春日里細雨綿綿,悄無聲息地滋潤著她的心田,卻也讓她感到既甜蜜又苦澀,難以自拔。
風紫衣成為了上官星蘊心頭揮之不去的憂慮,如同一塊巨石壓在她的胸口,讓她難以釋懷。這段時間以來,根據張辰峰細致入微的分析與推斷,他們每日不辭辛勞地穿梭于城外的各個尼姑庵附近,希望能找到一絲與風紫衣相關的線索。然而,日復一日的搜尋,除了疲憊與失望,他們并未獲得任何有價值的發現。
這種徒勞無功的尋找,對上官星蘊而言,無疑是一種巨大的精神折磨。他深知風紫衣的安危關乎重大,而自己的無力感卻如同深淵一般吞噬著他的信心與耐心。每當夜幕降臨,萬籟俱寂之時,他的心中便會被無盡的焦慮與不安所占據,難以入眠。
……
黎王已經正式登基為帝,國號崇德。而兵部尚書鄭錦正式宣告退出內閣。雖說這是無奈之舉,他北上瓜州,誓要率領北方四鎮,筑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抵御乾軍的南下侵擾。這一決定,不僅彰顯了他對國家的忠誠與擔當,也贏得了朝野上下的尊敬與敬仰。因此,崇德皇帝也不再為難他。
建州顧府,依然氣勢巍然。其主人禮部尚書顧炎已經順利進入內閣,官至一品。太監馬楠卸任建州守備,任司禮監掌印太監。建州都督傅宣歌兼任建州守備一職。劉奎任兵部尚書,錢國維任戶部尚書,孫彥壽任吏部尚書……圍繞著崇德皇帝的燕朝內閣成員任命完成。
顧炎如愿以償成為內閣成員,在家中他不免高興地摟著年輕的薛小染,用胡子剮蹭著她那潔白華潤的肌膚,鼻子嗅著幽幽的體香,激動地說道:“娘子,我的好娘子,為夫得償所愿,今晚就……”
薛小染別過頭去,嬌嗔道:“別用胡子扎我,痛。”
顧炎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他輕輕放開了薛小染,眼中滿是對她的寵溺與歉意。他溫柔地撫摸著下巴上的胡須,笑道:“瞧我這高興的,都忘了我的小娘子最怕這些了。”說著,他更加小心翼翼地將薛小染轉過來,面對著自己,眼中閃爍著溫柔的光芒。
“娘子,為夫今日得償所愿,入主內閣,實乃多年夙愿得以實現。此等喜事,自當與娘子共慶。但見娘子玉體嬌嫩,為夫怎舍得再讓你受絲毫委屈?”顧炎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自責與疼惜,仿佛生怕自己的喜悅之情給薛小染帶來絲毫的不適。
薛小染聞言,臉上浮起了一抹紅暈,她輕聲道:“夫君能得此殊榮,小染自是為夫君高興。只是,現在還是大白天,妾身只怕下人們聽到……”她柔軟的嬌軀在顧炎的身下欲就還迎。
“誰敢?”顧炎欲火焚身,胡亂地說了一聲,正想來個一樹梨花壓海棠。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仆人的稟報聲,清脆而急切:“老爺,門外有位自稱為孟玲瓏的女子,請求拜見夫人。”
顧炎聞言,眉宇間閃過一絲意外,心中暗自思忖:“她怎會突然造訪?記得北鳴已將她護送回海州才是。”他迅速調整思緒,以他作為禮部尚書的卓越記憶力,確認了這一信息的準確性,隨后沉穩地吩咐道:“先請她至側廳稍候,待我稍事整理便來。”
“遵命。”仆人應聲退下,步伐匆匆。
薛小染見狀,眼波流轉間已猜出了顧炎的意思,她掩嘴一笑,輕啟朱唇:“夫君,我親自去迎接她吧。”言罷,她優雅地站起身,細心地撫平衣裙上的細微褶皺,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閨秀的風范。
顧炎有些郁悶,自己剛剛服了一粒門生送的來自南洋的大力丸,這個節骨眼上,小染怎么能離去?他喘著粗氣說道:“讓她待一會兒,咱們完事后再去看也不遲。”
薛小染聞言,回眸間眼中閃爍著狡黠與笑意,她輕啟朱唇,嬌嗔道:“該!大白天的誰讓你吃藥了。你去找蓮兒吧!孟玲瓏既然來了,我們自是不能怠慢,畢竟她代表著北鳴的心意,而北鳴,可是我們大燕的中流砥柱,論起帶兵的本事,恐怕還真有幾分是傅宣歌、劉奎他們難以企及的呢!”言罷,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轉身繼續整理著衣裳,留下顧炎在原地,既覺好笑又覺無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