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飛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略顯尷尬的微笑,隨即話鋒一轉,溫和地說道:“余樂啊,雖說咱們第一次見面。但你我都在鐵血內衛共事,也算是舊識。本官如今忝居京畿總督之職,不日即將返京。你若得空,不妨來我府上坐坐,咱們好好敘敘舊,如何?”言語間,既有上位者的威嚴,又不失對余樂的拉攏。
余樂聞言,心中更是疑惑不解,他連忙擺手,言辭間滿是謙遜與不安:“邵大人言重了,余樂不過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小校尉,怎敢勞煩大人垂青?這實在是折煞我也。”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邵飛身份的敬畏,以及對自身地位的清醒認識,顯得既惶恐又謙遜。
“誒,余樂,此言差矣。咱們同朝為官,何分彼此?更何況,你我之間還有這份舊情在。如今我雖身為京畿總督,但咱們的心意相通,無需過多客套。”邵飛臉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說道。他話鋒一轉,突然問道:“執掌建州營的,還是仇晗和吳維亮那兩位將軍嗎?”這問題似乎有些突兀,但邵飛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意味深長。
余樂聽后,心生警覺,謹慎地回答道:“回稟大人,小人職微言輕,對于大人物們的調動與安排并不甚了解。不過,就小人所知,建州營的事務好像是由仇晗將軍和吳維亮將軍共同負責,至于具體細節,小的沒有接觸到過,就不清楚了。”他的回答既不失恭敬,又巧妙地避開了直接回答敏感問題的尷尬。
“你是誰的手下?”
“回稟大人,小人目前隸屬于都城緝查兵馬司,擔任校尉一職,直接受提督大人哈吉朗的管轄。”余樂回答得既恭敬又清晰,絲毫沒有回避自己的身份和職責。
邵飛聞言,目光微微一閃,顯然對余樂的回答有所意外。他本想借故提及燕朝的舊事,探一探余樂的底細和態度,卻不料被余樂如此巧妙地避開了話題。
“你……”邵飛一時語塞,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余樂在圍獵中的卓越表現,獨占鰲頭,名揚博古斯草原,明日更將受封為“大乾第一勇士”,這是乾人至高無上的榮譽。意味著有可能成為皇上的御前侍衛,成為天子近臣。
想到此處,邵飛心中不禁泛起了漣漪。御前侍衛是天子近臣,品級不高,但地位特殊,歷來都是朝中大臣爭相拉攏攀附的對象,無論是王公貴族,還是一品大員,都希望能與這樣的人物結下深厚的交情,以便在朝中更加穩固自己的地位。自己是降將,在乾朝沒有根基,朝廷任命自己為京畿總督,除了想利用自己手中還掌握著數千舊部之外,也是為了更好的吸引燕朝的臣民來降。他自己明白,朝中無人,這個京畿總督當不了幾年。因此,聽到余樂是燕朝降將,而且是鐵血內衛,便一路屁顛屁顛找了過來,抓緊和余樂拉關系。
邵飛目光炯炯地看著余樂,心中已有了計較。他明白,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雖然目前只是一個小小的校尉,但其潛力和價值卻不可估量。于是,邵飛微微一笑,語氣變得更加親切和藹:“余樂啊,你年輕有為,前途無量。本官一直都很欣賞你的才華和勇武。如今你即將受封‘大乾第一勇士’,更是令人矚目。本官希望,你能夠繼續努力,為大乾朝貢獻自己的力量。”
說著,邵飛從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遞到余樂面前:“這枚玉佩是本官的一點心意,請你務必收下。以后若是有機會,不妨常來本官府上坐坐,咱們好好聊聊。我可珍藏著幾壇二十年陳的女兒紅……”
不料,余樂迅速將玉佩推回,言辭懇切地說道:“大人厚愛,小人實不敢受如此貴重之物,還請大人收回成命。至于酒量嘛……呵,小人恐怕會辜負了這等佳釀,還是不要糟蹋了上好的女兒紅為妙。”
邵飛聞言,臉色微沉,心中暗忖:自己屈尊降貴,主動示好,這小子竟如此不識抬舉,簡直是敬酒不吃吃罰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