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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駕到。”這一聲通報在余府門外驟然響起,宛如驚雷,讓余樂險些從柔軟的床榻上跌落。“二福,此刻方幾何?皇上怎會如此心急,天方破曉便已至?”余樂在散落一地的衣物中慌忙搜尋,邊匆忙穿戴邊高聲詢問。
“老爺,此刻已是巳時初刻矣。”二福在門邊恭敬應答。
“什么?怎不早喚我起身?”余樂略顯驚訝。
“他們言及老爺您徹夜未眠,故而吩咐莫要驚擾,小的這才未敢擅動。”二福答道。
“荒謬!我昨晚酣睡至天明,何來未眠之說……”余樂話未說完,忽地一頓。
“府中上下,從仆從到婢女,皆傳言您與大夫人唱了一個晚上的戲,大家都猜您未曾合眼,特囑咐我勿要驚擾。”二福一臉憨直,實話實說。
“這……二福,不要相信這些話,別學壞!”余樂未曾料到,昨夜之事竟已傳遍府邸,欲蓋彌彰之舉此刻看來,無異于徒勞。他轉念一想,何必與下人過多糾葛于此等瑣碎,于是挺直了腰板,厚著臉皮,大模大樣地步出了房門。
宇文順怡則渾身酸痛躲在被窩中,聽到院里的對話,將頭蒙在被子里,羞得滿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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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出府邸大門,恰逢皇上的鑾駕以排山倒海之勢緩緩駛近。余樂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搶先一步,恭恭敬敬地施禮道:“臣拜見陛下,祝陛下心想事成,事事順心。”
“余樂,你這是哪跟哪?”宇文順吉也不責怪他,望眼欲穿地將目光投入余府大門內:“凝紫姑娘人呢?”
余樂回頭看了一下,笑道:“女人嘛,動作就是比男人要慢很多。”
“順怡呢?怎么還沒出來見朕?”宇文順吉故意大聲質問道。
余樂面色微變,黑黝黝的臉龐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囁嚅道:“她……她稍后便至。”
“稍后?稍后朕便要啟駕回宮,案頭堆積如山的奏章正等著朕一一審閱。如今與往昔大不相同,付太師說了,所有奏章皆需朕親力親為,每一份奏章都得批閱,以后要出宮可就難嘍。”宇文順吉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
余樂察言觀色,忙不迭地附和道:“皇上圣明,您勤勉不輟,國家大事皆由皇上躬親決斷,實在是可喜可賀!”
宇文順吉輕輕搖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感慨:“何喜之有?現在朕才知道攝政王肩上的擔子何其沉重。朕倒寧愿他能死而復生,繼續為朕分憂解難,治理這天下繁瑣的政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