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心中暗自苦笑,暗嘆余樂真是個精明之人。如今自己只能老老實實地在余樂這里尋求個庇護之所,畢竟有督軍統領作為后盾,其他人再想追查,也不敢輕易查到這里來吧?他暗懷心事,也不好意思繼續演下去,就怕繼續演下去就要被余樂看穿,因此見好就收,起身抱拳說道:“大恩不言謝,我周通就厚著臉皮,在你府中叨擾一段時間。”
“誒,這就對了。”余樂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
“皇上,燕朝前太子錢元昭即將抵達津門,是否派人去接,之前攝政王和太后定下的和親之策不能廢啊。”太師付德彪稟道。
“唔......”
宇文順吉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他正在看一份奏折,上面正嘮叨地寫著:滕州近日天天下雨,大都也下雨嗎?如果大都天天下雨,皇宮會不會淹?臣懇請皇上允許,臣回大都為皇上親政慶賀。
“這是什么玩意兒?”宇文順吉一把將該奏折扔在桌上,煩悶道:“付太師,您看看這些奏折,底下的官員,沒事就讓他們不要發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浪費朕的時間。”
“陛下此言差矣,大事小事皆為國事。”付德彪拾起那份被棄置的奏折,輕輕展開,目光溫和而深邃:“陛下,臣以為,這滕州知府孫源雖言語質樸,卻也透露出一片赤誠之心。他關心都城天氣,掛念皇室安危,更隱含對陛下親政的熱切期盼。此等忠心,實為難能可貴。陛下若能以此為契機,展現寬宏與明理,必能激勵天下臣民心向朝廷,共筑盛世。”
宇文順吉聞言,眉頭漸漸舒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太師言之有理,是朕過于急躁了。那依太師之見,朕該如何處置這些看似瑣碎實則關乎民心的奏折呢?”
付德彪捋了捋長須,語重心長地說:“陛下,治國之道,在于傾聽民心,明辨是非。對于此類奏折,陛下可擇其要點,或批示安撫,或令相關衙門妥善處理,以示皇恩浩蕩。至于那些確實無關痛癢、純屬冗余者,則可適當精簡,減少奏報頻次,但切忌挫傷臣子進言之心。”
“嗯,太師教誨,朕銘記于心。”宇文順吉神色鄭重,隨即又露出一絲苦笑:“只是,這奏折堆積如山,朕何時才能一一審閱完畢?”
付德彪微微一笑,緩緩說道:“陛下,批閱奏折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學會如何高效治理。臣建議,陛下可設立內閣,選拔賢能之士,輔助陛下處理日常政務。同時,加強中樞與地方的信息流通,確保重要事務能夠迅速直達天聽,而瑣碎之事則由地方自行解決,這樣既減輕了陛下負擔,又能提高行政效率。”
周通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那日克什拉縣城失守,我與元文冰拼死抵抗,無奈敵軍勢大,元將軍他被亂箭射死……而我躺在尸首堆中裝死。那時候頭上、臉上、胳膊上全都是血,根本不需要假扮。后在混亂中脫下一名托特爾部人的衣服給自己穿上,終于蒙混逃出。本以為此生再無出頭之日,托特爾人竟留我在軍中做了個馬夫。我日日忍辱負重,只為尋找機會逃脫,終于在兩個月前趁夜潛出,歷經千辛萬苦才回到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