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軍將士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他們驚慌失措,他們試圖組織起有效的抵抗,但在人數和地形的雙重劣勢下,這一切都變得徒勞無功。士兵們紛紛丟盔棄甲,四散奔逃。姚楚凡見狀,心中大驚,他拼命地揮舞著手中的長劍,試圖穩住陣腳。
“不要慌!不要亂!給我頂住!”他高聲呼喊,但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喊殺聲和雷鳴聲中。到處都是乾軍的喊殺聲,姚楚凡立即意識到,他們已經陷入了絕境。他環顧四周,只見身邊的士兵越來越少,而敵人的喊殺聲卻越來越近。他渾身汗毛直立,憑直覺判斷自己落入了乾人的埋伏,再不跑,他們都會死在這里。
于是,他當機立斷高聲喊道:“大伙兒分散突圍!逃回城中!”說完,他率領著身邊的數百騎親兵,趁著混亂扭轉馬頭朝后方沖去。
他們竭盡全力地奔跑著,身后緊跟著乾軍那如影隨形的喊殺聲,如同死神的催命符,不斷在耳邊回響。雨幕如厚重的帷幕,將他們的身影模糊,仿佛將他們與這片蒼茫天地融為了一體,難以分辨。
他一路狂奔,手中的馬鞭如同雨點般落在戰馬的屁股上,毫不留情。戰馬吃痛,發出陣陣嘶鳴,卻也拼盡全力地向前奔跑,試圖逃離這死亡的追逐。然而,在馬鞭的抽打下,戰馬的屁股已經血肉模糊,雨點
落在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上,激起一陣陣血水,與雨水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慘不忍睹的畫面。
隨著時間的推移,喊殺聲漸漸遠去,變得微弱而模糊,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聲音。然而,姚楚凡的心中卻仍舊被恐懼緊緊攥住,他不敢有絲毫的停留,生怕一不留神就會落入敵人的魔爪。
姚楚凡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哪里顧不得那么多了。他狠心地抽打著戰馬,讓它帶著自己逃離這片死亡的陷阱。
雨幕依舊滂沱,雷聲隆隆,仿佛在為這場殘酷的戰爭伴奏。姚楚凡的心中卻一個勁地在祈禱,希望老天保佑,讓自己能夠活著回到南桐城中。
姚楚凡率領著殘兵敗將,如同盲目亂竄的驚鹿,在漆黑的夜晚,茫茫雨幕中疾馳。急驟的雨點,穿透夜幕,每一滴都似乎帶著命運的重量,狠狠地砸在他們的盔甲和戰馬上,發出密集而沉悶的聲響。馬蹄在泥濘的道路上敲擊出急促的節奏,與遠處偶爾傳來的乾軍炮火聲交織在一起,耳邊一片嘈雜聲,根本聽不清同伴的呼喊聲。
姚楚凡的臉色蒼白,低著頭躲避著迎面撲來的雨點,根本看不到也聽不到周圍的一切。
……
余樂正率領大軍在滂沱大雨中沿著泥濘的官道艱難前行,雨聲如鼓,敲擊著每個人的心弦。突然間,一陣急促而凌亂的馬蹄聲打破了雨夜的沉寂,從左前方呼嘯而來,仿佛有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正全速逼近。
余樂的神色瞬間凝重起來,他迅速下令道:“什么人?博日格德,速帶人去探查清楚!”
博日格德聞言,立刻領命,他猛地一揮手中的馬鞭,率領著一隊精銳騎兵迎著那陣馬蹄聲疾馳而去。騎兵們個個神色嚴峻,手中的弩箭已經上弦,機括緊扣,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什么人,站住!”博日格德高喊著,指揮著將士們一字排開,手中的強弩對準了前方那片模糊的黑影。然而,對方似乎完全沒有理會他們的呼喊,也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如同一股狂暴的旋風,卷著泥水與雨霧,直沖而來。
博日格德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猶豫了一下,但隨即又堅定了決心。他猛地一揮手,大聲下令道:“放箭!”
頓時,機括聲此起彼伏,如同密集的鼓點,在雨夜中回蕩。強勁的箭矢如同蝗蟲般鋪天蓋地而出,穿透厚重的雨幕,帶著呼嘯的風聲,飛向那群不速之客。
“噗噗噗……”箭矢入肉的聲音此起彼伏,伴隨著一陣陣痛苦的呻吟和戰馬的哀鳴,雨幕中頓時亂作一團。
姚楚凡的戰馬,在突如其來的箭雨中身中數箭,劇痛之下,它本能地揚起前蹄,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嘶鳴,那悲壯的聲音在雨夜中回蕩,仿佛是對命運不公的控訴。巨大的慣性讓戰馬帶著姚楚凡如同一塊巨石般撞向對方隊伍,而對方的士兵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撞擊打得措手不及,陣腳大亂。
黑暗中,兩股軍隊猛然相撞,猶如兩股洶涌的洪流在狹窄的山谷中碰撞,爆發出驚人的能量。戰馬嘶鳴,士兵們驚呼,金屬盔甲在雨夜中碰撞出清脆而刺耳的聲音,那聲音在寂靜的雨夜中顯得格外響亮,如同地獄之門被猛然推開,釋放出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姚楚凡只覺眼前一黑,身體隨著戰馬的失控而失去平衡,重重地摔落在泥濘的地上。泥水瞬間浸濕了他的衣袍,讓他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他掙扎著爬起,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驚膽戰:對方的士兵們身著黑甲,宛如夜色中的幽靈,手持寒光閃閃的長矛和刀劍,面容冷峻而無情,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殺意,如同從地獄歸來的死神,正一步步逼近,準備收割他的生命。
姚楚凡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與絕望,他深知自己已陷入了絕境。
“你……你們是什么人?”姚楚凡的聲音在泥濘中顫抖,他不敢輕易起身,只能驚恐地自報家門:“我……我是飛鷹將軍姚楚凡,隸屬于龍威將軍衛恕麾下。”他的聲音在雨夜中顯得格外微弱,仿佛隨時會被狂風暴雨吞噬。
他身邊的親兵們同樣是一臉茫然與恐懼,他們如同受驚的小鹿,無助地癱倒在泥濘的地上,面對四面八方圍上來的敵人,他們的身體因恐懼而瑟瑟發抖,連逃跑的勇氣都蕩然無存。</p>